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极为热闹的,日间部的男生女生全都叽叽喳喳的不停,在说着该送给夜间部的谁谁谁,学院中的气氛很是活跃,一点都没有因为一大堆的吸血鬼而变得莫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知是福”吧。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优姬,明明清楚与对方的不同,却还是认真的翻阅着巧克力的制作方法,只为了要亲手制作出有着满满心意的巧克力送给自己仰慕了许多年的学长。
但也有不同的是,同为风纪委员却比优姬更明白那些吸血鬼的身份的锥生零面色可不是很好看,从白天到傍晚都是臭着一张脸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对这种节日的不满还有主要的一个原因……
“锥生……零?”
惯例偷懒怠工的锥生零躺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休息,正在补充睡眠的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淡漠的声音,没有发觉到有人靠近的他本来不想理会然而当那人靠近发觉对方是个吸血鬼的时候,猛然的张开了双眼,本来清澈的浅紫色双眸中带了丝厌恶。
“这可不是你授课的时间。”强忍着对吸血鬼本能的厌恶的锥生零微皱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他认得,那是在那理事长的办公室里所看到的新来的夜间部教师资料。
任札本来便是带有目的性的来到这里的,见到对方的质问他倒没多加在意,确定了对方的确是叫那个名字后他变用一贯漠然的神色对他说道:“我可不记得有过完整的资料,你能察觉出么?”任札的身份资料上可没有标注出是吸血鬼,尽管如今他过着吸血鬼的生活但是任札可是一直都将自己定位在人类的位置上。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人,身为一个有思考能力的动物,可不要忘了本分。
听到任札的反问锥生零先是皱眉,随即面色不怎么好的说道:“是吸血鬼就该回到自己理应存在的地方。”锥生零可没跟任札客气的打算,就算对方是教师又怎样?反正也不过是个吸血鬼。
对于锥生零这般的态度如果能让任札产生什么变化的话那可是痴人说梦,任札依旧神色不变,那双淡漠一切的眼神看向锥生零,一会后他才缓慢开口问道:“你察觉的出我的等级么?”
锥生零给了任札意外惊喜,当然在他的眼中这是个极好的苗子,若是调教一番后必能有所作为,能够轻易察觉出他身上属于吸血鬼的气息的可不少见,更何况那还是没坠落成吸血鬼的人类。
当锥生零听到任札的这句询问的时候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随即眼中露出了丝不可思议,他有些复杂的看向任札,“你是……level e?”
没错的,他绝对没感觉错误,那个男子的确是由人类坠落成金字塔外的吸血鬼——level e。
“怎么可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看向沉默不语的任札,“你怎么可能没……”说到这里他停了嘴,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不言而喻。
对锥生零感到满意的任札心情算是愉快的接下了他的话,“你是想说我怎么没有变成那些丑陋的模样?一个专门为本能行事的吸血鬼?”
没有涟漪的双眼看向锥生零那浅紫色的双眸,他轻声说道:“理论上来说……”任札瞬间出现在了站在树干旁边的锥生零身前,伸出手,指腹轻抚过对方那显露出来的脖子上的印记,“我们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你那大多数是用外力压制住了体内的野兽,他只是动用自己的能力压制罢了。
锥生零徒然瞪大了漂亮的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对着眼前的男人徒然不知从何开口。
压制于体内野兽的任札第一次动用了表面上的能力,双眼变成了鲜红色,单手扶住对方的后腰,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脸上的他将嘴唇抵在对方的脖颈上,轻启的唇露出了里面尖锐的獠牙,他在对方的脖颈上轻舔了下,凑到耳边,吐出没有温度的气息,说道:“想要摆脱么?想要拥有杀死纯血种的能力么?只要取悦我将你奉献给我,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你,包括……”
在他的耳边轻吐出他想要实现却遥不可及的梦想的话,任札从容不迫的从对方的身上离开。
将手上的黑色手套拨弄好,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仿若刚才什么也未发生过,除了那双仍旧是鲜红色的双眸。
“我期待你的答案。”
丢下这么句话,任札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中。徒留下,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汹涌澎湃心情的锥生零。
当任札自己回到夜之寮的时候,刚进到房间的他就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吸血鬼。
将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脱下随手挂在了一边,任札脱下手中的黑色手套搭放在扶手上,坐在沙发上的他双腿交叠十指交叉,以一贯的姿势面对着让他难得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纯种吸血鬼——玖兰枢,语气神色皆是比以往更冷漠的态度,他看着他说道:“有何事?”
一点都没将对方是纯血种就放在眼里的感觉,看着对方却犹如对方不存在般,他一只手的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脸颊贴在手背上的他姿态瞬间变得慵懒起来,不在如以往的冷硬。
同样自顾自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玖兰枢也交叠起双腿,看着头一次露出这份慵懒姿态的任札面色不改,依旧是以往的温润模样,只是眼中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你找锥生零了?”
没有回答任札的问题,反倒在反问对方。
“你是来兴师问罪?”轻抬眼,任札看向坐在对面的俊美男子,语气冷漠的问:“谁给你的权利?”危险的气势散涌了出来,那是比王者之气更加要有威慑力的存在,至少玖兰枢面色如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放在扶手上的手抓着扶手的指尖有些泛白。
然而他却依旧没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姿态,他脸上的表情褪下,以一副王者之态看着任札,犹如在俯视一个蝼蚁,然而看到对方模样的任札却只是淡然的说道:“你还不够资格。”
这么一句略带嘲讽的话却让玖兰枢怒极反笑,随后什么也不做也不说的就从任札房内消失了。
当玖兰枢从他房间内消失的时候,任札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对方坐过的沙发,语气漠然的说句:“真脏。”随即,那张被玖兰枢坐过的沙发如碎末一般,从房间中更加彻底的消失。
第二天。
今日是“圣巧克力日”,躺在床上休息的任札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细碎声音,本来不怎么响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多,让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的任札被那些叽喳个不停的声音给吵了醒来。
好在他虽然渣但好歹还有一些所谓的“绅士”风度,没有将那些在下面吵闹的男男女女给抽到某个地方去。
从床上起来的任札洗漱好穿戴完毕后,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身上不自觉的散发着冷气,让那些昨晚被任札给折腾去“跑圈”的吸血鬼那是有多远就离的有多远,完全不像靠近任札十步之内。
所以这就形成了任札走哪哪就空出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圆圈。
“早,老师,睡得可好?”仿佛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不愉快一般,玖兰枢在面对任札的时候仍旧下意识的挂起温润的笑意,对着任札打招呼,
而任札,一如玖兰枢一般,或者说压根就没将那事放在心上。
他面色冷漠的对着打招呼的玖兰枢轻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好吵。”这里的吵,自然不是说这些吸血鬼吵到他了,而是外面还在兴奋叽喳个不停的日间部的男女同学。
理解了任札意思的那些吸血鬼皆是整齐的向后退了一步,以保证自己不会被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