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皇太后转眸看向秦清,带着三分审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啊,知道保全自己。”
秦清闻言忙起身解释,却被皇太后按住。
“哀家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来我这,也是为了西桥的百姓。”皇太后叹了口气:“想来,你们也是怕皇上一劳永逸,直接派人平了西桥。”
被说中心思,秦清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西桥的百姓本就苦,又摊上这事。”
“嗯,这倒符合老九的性子,他有一颗仁慈之心,是好事。”
见皇太后怪罪的意思,秦清才大着胆子道:“如今大嫂染了瘟疫,这事根本瞒不住,还不如现在挑明了。”
“挑明了,然后嗯?”
“然后就……”然后就医治,见皇太后摇头,秦清压下到嘴边的话。
“你们到底还年轻,老九又初涉朝堂,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在所难免。能做到不隐瞒,已经不错。”
皇太后似是要点播秦清,正色道:“你们只想到要挑明,压下皇上,却忘了,这帝都除了皇上,还有那些世代簪缨的勋贵世家,这样的人家,谁手里面没几个保命的人,暗中平了西桥,犹如踩死蝼蚁。”
“就算不自
己出手,挑拨几个二愣子,花些银钱平了西桥,谁也不敢说什么。”
众人都在一条船上,谁又比谁干净。
“皇祖母。”秦清诧异的起身。她怎么把这些人忘了。
他们比皇上更怕死,下起手来不必皇上更狠,更肆无忌惮。
“那怎么办?这事宜早不宜晚。在拖下去恐怕整个帝都百姓都要遭殃。”
这才是秦清最担心的事。
现在只是一两个,在过半个月有可能就是几十个,甚至几百个。
瘟疫靠空气传播,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想象。
如今众人都蒙在鼓里,肆意游晃,不懂防护。等于把鱼置于浅滩,早晚是个死。
皇太后倒是稳:“别慌,此事容哀家想想,先回去等消息切勿声张。”
秦清被皇太后的话,吓的不轻,只能听之任之,点头应下,退出慈宁宫。
一路思索,秦清不知不觉到了宫门口,老槐树下,男子身姿挺拔,眉目如星,微风吹来,几片零星的叶子打着旋落下,衣袂飘飘的男子菀儿一笑,瞬间凝聚世间的美好。
算了,秦清暗忖,她不是神,没有普动众生的义务。更不是皇上,有救民于水火的权利。
她那点悲天悯人,仁心
仁术,面对皇权,面对天灾人祸,不过尔尔。
你把自己当盘菜,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该让那些人愁了,美男在前,和享用。
秦清粲然一笑,小跑着奔向厉修寒。
“事情可办妥了。”厉修寒环着秦清的腰,伸手去整理她鬓角的碎发。
秦清仰着头,脸上带着笑:“嗯,出门就能见到你,真好。”说着嘟着嘴,要亲亲。
厉修寒略显尴尬,扫了一眼门宫门口的侍卫,见其看向这边,干咳一声,侍卫别过头,薄唇落下。
秦清眉眼弯弯,嘿嘿一笑,像吃到糖的孩子。
厉修寒喉结滚动,浑身的血液沸腾,暗忖,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