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出宫回到府中,皖姑姑听说孩子被皇太后留在宫中,恨不得进宫。不过,她也知道皇太后的性子,人家想曾孙子曾孙女,不给看也不行,若是那样,保不齐三天两头找事。老祖宗可是得罪不起。
厉修寒那边得到皇上的首肯,便极力劝说朝中大臣,因米次辅大力支持,得到很多朝臣的支持。加上楚家、姜家、袁家,朝中一半以上朝臣都站在厉修寒这边。
不过,狄明也不是吃素的,他是武将出身,手中也掌握一部分人脉,却多半是武将。
这件事涉及军事,很可能要打仗,武将的支持至关重要。所以,厉修寒这两日,一直找楚靖庭,由楚靖庭引荐,让战津英解释给大家北境的新武器。
明王妃也没闲着,这几日已借鉴兵器为由,邀请一些官员过府,其中不乏几名武将。
明王妃盛情难却,更合适备下好酒好菜招待各位,酒过三巡后,有官员询问明王妃的身体状况,明王妃醉眼朦胧,唇边裹着淡淡地笑意:“得了闲王妃的良药,本王妃已无大碍,只是,这命是保下了,这债也欠下了,你们也知道,什么债都
好还,唯独这人命债不好还,诸位大人不如给本王妃出出主意,我该如何报答闲王妃的救命之恩。”
岳将军是个聪明人,闻言,佯装沉思,道:“王妃,听闻闲王在朝堂上提出要与北境联盟……”
明王妃伸手制止,眸光冷芒闪过:“岳将军快打住。女子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妇人可不敢过问,不过,素来听闻闲王贤明,他提出来的政见,想来也是为天启百年着想,值得诸位大人考虑。”
在场的一位贾将军,昔日曾和狄明并肩作战过,狄明早就已经暗中联系他。现在听明王妃这么说,反驳道:“闲王提出与北境联盟,就是懦夫所为,想我天启兵强马壮,何必找北境做靠山,若是此事成功,日后我天启岂不是要看北境的脸色,末将觉的不妥。”
明王妃冷眼看着他:“贾将军,本妃虽是夫人,却也知道,闲王提出盟约可不是俯首称臣,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天启说事事看北境的脸色?”
贾将军倔强的梗着脖子:“王妃很多事你不懂,两国一旦结盟,就必须相互牵制,军事牵制对天启来说可不是
件好事。”
明王妃冷笑,眼底裹着冰碴:“是吗?那本王妃倒是奇怪了,难道说两国签约的时候,没有明规定不可侵犯吗?莫非,贾将军有侵略北境的想法?”
“没,末将没有那个意思。”贾将军一惊,忙解释道。
“既然没有,你担心什么?”明王妃反问道。
贾将军神色僵硬,许久才开口道:“这不是末将一人的担心,我也是为天启的江上着想。”
明王妃森冷一笑,环视在场的众人,嘴角微扬,淡淡地道:“是不是为天启的江山着想,诸位心里有数。今日无端说起朝中,按说我这个妇道人家不该多嘴,只是听了贾将军的话,我便觉得我天启男儿少了该有的阳刚之气,我很想问一句,你们反对闲王的理由是什么?不会是懦弱吧?”
她眸光如冰锥般打在众人身上:“不就是怕惹恼了大月和鲜卑,招来祸端。有句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天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再就是大月和鲜卑的口中餐,自我记事起,大月和鲜卑便不断在边关滋事。两国一遍一遍的卷土重来,天启轮番征战,我天启的战
事疲于奔命,国空虚,长此以往,后果不不堪设想。”
“如今北境主动示好,联盟对北境和天启来说,利大于弊,至少可以震慑大月和鲜卑,让他们不敢在边关滋事,是我天启有喘息的机会,这么浅而已懂的道理,连我这个内宅妇人都明白,诸位大人都是高瞻远瞩之人,断没有不懂的道理。至于那些反对之人,你们扪心自问,我不必多言,不过。”
明王妃正色道:“我明王妃大门敞开,接纳的都是同道中人,若是觉得本王妃说的没有道理,大可走人。”
贾将军一听,拍案而起,怒声道:“既然如此,末将先告辞。”
明王妃悠闲的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道:“贾将军,本王妃敬你一杯,出了明王府的大门,日后只怕我们两人在无相见之日。”
说完,她站起身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眸子森冷的看着对方。
贾将军脸色突变,死死的盯着明王妃:“王妃,您这是何意?威胁末将吗?”
明王妃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那笑比边上的花还要灿烂,只是说出的话,却倒刺:“是,你能怎样?”
她手中的杯
子轻轻滑落,瓷器坠落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场合异常恐怖,有几块碎片弹到贾将军脚下,旋转之后,发出嗡嗡嗡的响声,他耳边响起明王妃冷冽的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贾将军莫不是以为本王妃钱多烧的慌,才会替贾将军的妾赎身,替贾将军在军中谋之位,一步步将你推上将军的位置。怎么,贾将军还真以为你能坐上将军之位,是靠自己的本事吧?”
“哈哈……”明王妃仰头一笑,倏然面露寒霜:“我告诉你,本王妃能捧你,也能摔死你,贾将军还请你三思而行。”
贾将军脸色大变,面露青筋,愤怒的看着明王妃:“你,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明王妃冷冷地看着他,随后扫了一眼桌上的众人,开门见山道:“不必虚与委蛇,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是真心效忠明王和本王妃?不都是因为得了本王妃的恩惠或是被王妃抓住把柄,才会出现在此?本王妃向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面子上从来不与诸位计较,今日为难大家也是头一遭,因为我需要看到你们的态度。”
明王妃说完,重新做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