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尼乌斯当然没有傻到立即让人点火——如果现在就点火,升起的浓烟怕是在西谷要塞那边的塞姆诺内斯人都能看到——那样,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万尼乌斯迅速的抛下伤兵营和护卫队,亲自带领精锐部队南下开到三岔路口,再次毫不客气的将路口处的树木全部砍光,之后尽可能物尽其才的将树木交叠着堆放成宽阔而杂乱的街垒,并将散布碎皮洒在其中。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万尼乌斯点烟讯,通知北方的留守人员可以开始火葬。
之后,万尼乌斯便看到北方升起了巨大的烟柱,直冲天际。[
“这一仗,奥丁大神该高兴了。”看着烟柱,万尼乌斯站在空地上,低声自语着。
“是啊,咱们这次可往瓦尔哈拉送了不少人。”尽管说的是一个意思,普罗塞提却是兴高采烈的——这次战斗里,几乎所有的塞姆诺内斯人都战斗到了最后一息,其中不乏表现得极其杰出的,对于日耳曼人来说,确实是值得庆祝的大好事。
看到普罗塞提一脸的兴高采烈,万尼乌斯顿时没脾气了——尽管自己因为亲眼看到大面积的屠杀而感到伤感,但显而易见的日耳曼人们对这种事情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这个年代里的日耳曼地区,每一个人都要拼命活着,或者拼命去死,没那么多闲工夫来考虑什么人道主义之类的东西。
考虑到这一点,万尼乌斯反倒不急于向塞姆诺内斯战士派遣信使招降了——既然普罗塞提他们都不在乎这种大规模的杀戮,那么恐怕塞姆诺内斯人也不会在乎。
也就是说,自己派遣信使招降的行为,也许对女人和孩子会有效,但对男人们恐怕不会有任何效果。
不过。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确实没必要再和那些塞姆诺内斯人交战了——尽管麾下的战士们肯定盼着再来一场大的,但自己却没必要浪费麾下战士们的鲜血——毕竟。之前的伏击战死伤好几百,已经够让万尼乌斯心疼的了。()
所以,也许还是把那些塞姆诺内斯人都饿死比较好。
就像万尼乌斯所想的那样,等到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塞姆诺内斯人的大军便开到了山口营垒之前。
之后,没有信使,没有谈判,塞姆诺内斯人便直接发动了攻击。
平心而论,万尼乌斯构筑的防御设施相当杂乱。也相当简陋,即没有壕沟也没有土垒,更别提箭塔和护墙了——挡在塞姆诺内斯人面前的,不过是三道由树木结成的栅栏而已。
但就这三道栅栏,却相当难办。
第一道是由各种低矮的灌木拼凑在一起的,夹杂了丛生的荆棘和藤蔓,基本不可能靠人徒手拆除或者翻越。
第二道则整齐得多,是由一根根经过处理的圆木堆砌成的。即可以充当阻碍。又能让万尼乌斯麾下的弓箭手标枪手当作箭塔用。
而最后一道,则是由一个又一个树冠组成的,这些树冠被连接在一起,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型木垒,目的不是将塞姆诺内斯人彻底挡住,而是将他们的攻击者分流成一支一支的小队。便于万尼乌斯的战士们各个击破——当然,也便于第二道木栅栏上的战士们撤退。
塞姆诺内斯人进攻的同时。黎克伯吉斯已经率领战士们放箭。
在开战之处,弓箭手们的百夫长已经交代过。每个人负责正面的一段,瞄准敌人,谁想拉扯路障,就射谁。
因为要使用武器劈砍路障,或者用手拉扯路障,站在前面的塞姆诺内斯人便难免防护不周,在弓箭手们的瞄准射击下纷纷一个接一个的中箭倒地。
死伤数十人之后,塞姆诺内斯人撤了回去,而黎克伯吉斯也立即让等在后面的战士上前替换,让前排的战士下去休息。
这边的谷道只能容纳百来人并行,本来就不利于塞姆诺内斯人展开他们的优势兵力,再加上见鬼的路障阻挡,就使得塞姆诺内斯人更加从发力了。[
而最糟糕的是,因为建设路障时万尼乌斯已经将两侧的山坡清理了一遍,眼下两侧山坡上很长一段距离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蔽——即便塞姆诺内斯人试图派遣战士从山坡突击,也会毫阻碍的暴露在弓箭手的打击之下。
拉着队伍回去商量了一番之后,塞姆诺内斯人再次在海特拉的指挥下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塞姆诺内斯人选择三面出击——除了正面试图拆除路障的战士之外,另有两支轻装部队各上千人登上了两侧的山坡,朝着万尼乌斯的阵地杀了过来。
看到敌人的轻装部队,普罗塞提立即乐了——阿累夷人的加入,再经过万尼乌斯的精选和训练之后,他和加马麾下的突击步兵都是些山地战的好手,翻山穿林虽然不敢说如履平地,但至少能够保证一路小跑,但对面那些束手束脚的,显然并不擅长在山坡上奔跑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