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举也知道自己的的状况不是很好,毕竟没有什么底子人脉之类的,真要入了宦海多少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真若腌臜气的话,大不了再回狼山寨嘛。
其实也没什么好忧虑的。
在狼山寨这些年,倒是倚仗占山为匪之优势与朝廷一些大人物都有过一些隐秘的交道,那些人怕也不会成为阻力吧?
何况,自己是跟着‘青天司’的陈大人,但凡有什么事也轮不到自己出头吧?
最最关键的就是这个兵马指挥使在‘孟州’做,如今的孟州是起大变化的,薛举本人也是孟州人,他在这边还是有些乡情的,支持他的人也多些,真弄背井离乡去了别处也不一定就混,但为官在外的都是个搜刮民财,反而在本乡本土的没脸折腾。
然而薛举此人生性纯朴,不喜奢华,山寨中又不是没有银子,多了不敢说,三二百万银肯定是有的,但是他还是跟着喽啰们一起大碗酒大碗肉的在一个锅搅勺子。
也正因为薛举的人品不错,陈道玄安排人暗地里都打听了,才派了老汪过来要挖这个人入自己的阵营中来。
而且多方打听过,薛举韬武略都非常不错,早年也在军中服役,可是上锋太过腌臜,又极力打压他这种有才之士,后来薛举就黯然离开了军营,回到家乡才知道家中母亲遭狗官迫害生生气死,他大怒之下将狗官一门屠尽后落草狼山去了。
如今七八年过去了,他生生凭借自己的能力混成了狼山寨的老大。
要说心里惬不惬意,其实也一般,他也是有志向的人,要没想过封侯拜帅那就真的对不起他自己的一身所学了。
已近而立之年的薛举,至今还未娶过正妻,身边就是有个小妾一直伺候着,他在这方面也是很保守的,不象某些人那般喜好美人儿。
总之,薛举的方方面面都是很被陈道玄看好的。
老汪过来开口就许了‘孟州卫’的兵马指挥使,这就是陈钦使的极大诚意了,薛举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汪兄,我只问一句,我狼山寨该当如何?”
的确,这是薛举最放心不下的一桩大事,让他弃那些摸爬滚打了七八年的好兄弟而去,他是真的办不到。
“薛大郎,狼山寨还是狼山寨,这个寨子还要存在的啊,你如果信得过你的好兄弟,自然就是交给他们了,但是,须上演一出好戏,就是你与他们假装翻了脸,然后你入孟州,他们继续做狼山巨匪,目前只能是这样,待日后大势有了变化,不需要狼山寨存在时,就撤了它,寨子中的老老少少,可以渐次悄悄送进孟州或在狼山县城里安置,孟州是重中之重,没有靠得住的人坐镇这里,我家大人是不放心的,毕竟,我家大人不可能在孟州一直不走,代天东巡不是只巡孟州啊,银司还有其它一些事安置妥当,我家大人还要北上潞州、澜州的,你留在孟州做指挥使是要协助祈刺史的,他既是我家大人的姨丈,又是岳翁,知否?”
“哦哦,原来如此。”
听老汪道出一些隐情,薛举更是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他道:“要做场戏,也不是三天两日的功夫,这事太大,还望汪兄替我向大人讨要些时日细细做些筹谋,不知可否?”
“自然,我家大人一时半刻走不了的,十数日的功夫你好好筹谋安排便是,到时候打发个心腹去孟州寻我报信儿便是。”
“善焉,”
随后两个人要密谋了半个多时辰,老汪才辞离了狼山寨。
送走了老汪,薛举心中的振奋仍是久久不能平息。
……
陈道玄手里头能用的人毕竟还是太少。
能够独挡一面的是高彦彬、杨勇、韩飞他们三个,但是澜州至重,是大根基所在,万一成不了事,陈道玄还指望在澜州逍遥此生呢。
极东临海之州,京城大佬们都不放在心上,随你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他们什么,所以是极好的选择,兼之澜州富饶,外来的货不少都是从澜州这边入来的,所以老爹一个人去澜州肯定是没用处的。
只有高彦彬、杨勇、韩奇他们三个在,加上‘了空了尽’和大和尚智深的匪寨两三干喽啰就足以应付许多的状况,不是他们几个跟着,陈道玄都不打算叫老爹陈叔平去澜州赴任呢。
而要坐镇在孟州的,必须得一个当地的人,对这边复杂形势有较深的了解,还能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要能撑得住的,还要能守的稳,更要战时敢杀能杀的猛人,思来想去,大约只有狼山的薛举符合吧。
再加上有‘义勇庄’的李裕这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配合他,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呢,要知道他们俩可是‘孟州四杰’之二,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啊。
想要孟州无忧,就要把‘四杰’都摆平了,乐意的站队的就来,不乐意的就灭了,就是这么简单,因为那个不乐意入队的,他一定会成为大的制肘,不灭他都对不起他。
实际上,陈道玄在这一招兵重建‘孟州卫’和孟州‘青天分司’就把泗水帮的老袁给吓坏了。
他帮众是有几万,可都是干苦力的老百姓,就靠这个能赚得到银子嘛,他们也要都和山寨喽啰一样,成天球也不做,老袁能养着他们?
袁吉善手里真正用于水道战舟之上作战的也就是两干来人的样子,再多了他也不想养着,就这都裁撤了一部分的,毕竟他这些年闯出了大名,已经没人敢碰他的‘泗水帮’了,尤其在水道之上,与江南的飞龙岛可是并称水道双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