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达接近山顶的塌方点后,他们的摩托无法翻过去,男主人需要先翻过山去找最近的朋友借车继续前行。
两人拍完照,徒步到山顶垭口,怕记体力不支,男主人让记在垭口等他拿到车折返。
这一次的等待,从落日余晖到伸手不见五指,记在天全黑之前四处溜达,捡了一个完整的牛头骷髅,一直抱着不肯撒手。
男主人说一般死去的牛头骷髅都会被他们堆在玛尼堆上。
当时的记,也没有想这个物件会不会有灵异之说,只觉得是大自然赐给自己的艺术品。
抱着牛头在垭口的等待,一度让记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声都变得瘆人。
终于,等来了男主人,记说当时真想抱着他哭,碍于少数民族的身份,没敢造次。
再次开始的酒局真的热闹了起来。
女主人做了很多当地的下酒菜,七人喝光了村里的酒。
大家开始趁着酒劲列队跳起了锅庄舞。
晚上睡觉的时候,主人给了一间很大的房,江风按照每天建营地的习惯,把七人的睡袋一字排开铺在地上。
怕主人有忌讳,特意把每个睡袋相隔了一人远的距离。
半夜,香儿突然又觉得呼吸困难,“噌”地坐起来,一动不动,狠狠地深呼吸,久久不敢入睡。
自从缺氧那天晚上开始,就落下了每晚半夜被急促的呼吸惊醒的毛病。
坐了大概半个钟,大脑缺氧的感觉减弱,呼吸恢复正常,困意浓浓的香儿直挺挺倒下,继续酣睡。
身旁的记,此刻早已瑟瑟发抖,以为香儿梦游,生怕她站起来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万一自残呢,万一伤人呢,万一冲出大门呢!
如果伤人,对象会不会是自己,为了防身和户外求生方便,每人身上可都随身佩戴了瑞士军刀。
平时看香儿那么温柔恬美,山上的这几天,可是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一面,千钧一发的时候,做事果断狠辣。
“香儿,你有梦游的毛病吗?”以后还有很多登山计划,不问清楚,记心里很不踏实。
“没有啊!”
“家里人有说过你睡着了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确定?!”
“肯定啊,最多累了有点打呼噜吧,还有就是听说睡姿不太好看!”香儿瞪圆了眼睛望着记。
“你想问什么赶紧,我不介意!”
“是这样的啊,你昨晚梦游了,我看你直挺挺的坐起来,呆了很久,又直挺挺地倒下去,跟那个电视上的僵尸一样,就差没有伸出双手。”记说完,嘴巴还有点惊悚,没有完全合拢。
“什么呀,我缺氧,就那晚后,每晚都是这样,要起来换几次气,那晚小木屋还把江风也吓醒了。”香儿恢复了小女生模样,咯咯笑。
第二天一早,搞清楚香儿没有问题后,准备返程。
除了酒钱,女主人结账时,还是那句“随便”,给多了也不要,看大家很坚决地一定要付钱,女主人很不好意思的说“50块可以吗?”,这个回答惊呆了众人。
村里很少有人来,女主人说就算是过路人来落个脚喝个酥油茶都是应该的,不能收钱。
最后,七人组把为这次转山买的高压锅等锅具和一些没有吃完的腊肉全都留给了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