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六月,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好天气,三五成群的聚集在金宵河畔,聊着京城最新的趣闻。
落幽苑内愁云惨淡,太子已经连着两日留宿在伊兰苑,偏偏今日一早便听到闲王府的传闻。
闲王重病,不管喜欢不喜欢,众人都要装装样子,百姓们不知从何得到消息,知晓闲王和闲王妃去西山公干,坠落悬崖。脚本如河边的野草,随风滋长。
到了时嬷嬷这已经是N个版本了。
“百姓都说,闲王为救闲王妃身负重伤,现在生命垂危,闲王妃哭红了眼,衣不解带日夜守在床前,鹣鲽情深,恩爱的名声更胜以往。”
时嬷嬷暗中观察太子妃的脸色,府内有秦侧妃,府外有闲王妃,秦家这两位还真是和太子妃犯冲。
太子妃心里窝火,一个秦湘还不够,秦清也来凑热闹,人都要死了还能生出花样来,可真是本事。
若没有她们姐妹二人,太子怎会日此对她?
“还真是亲姐妹,手段可谓是高明。”太子妃咬着牙道。
时嬷嬷安慰道:“太子妃喜怒,闲王现在病危,闲王妃守寡是守定了,何须为了一个寡妇伤神。”
“你懂什
么?”太子妃听了时嬷嬷的话,更加恼怒:“闲王死了,秦清还可以凭着好名声再醮,天启对再醮的女子很是宽容,已她的医术和贤明,有的是人要。”
其中便有太子,这才是关键。
只要秦清的名声毁了,就算太子想纳入后宫,也要看言官的意思,到时候让爹爹暗中找几个人上奏,秦清便永无入宫之日。
只要不入宫,她一个寡妇还不任由她拿捏。
现在倒好,秦清的名声一日比一日胜,让她如何下手。
往日无往不利的柳媚儿,自从遇到秦家姐妹,便事事不顺,似乎柳家和秦家相克。
柳媚儿想到这些,脸色阴沉,偏偏太子把两人捧在手心,明里暗里袒护,她也只能默默的咽下这份委屈。
论身价,她比秦家姐妹高;论地位,她比秦家姐妹高。偏偏却要忍气吞声。
本以为捏着秦湘的小辫子,她不敢放肆,没想到那贱人完全不怕。她不敢贸然把秦湘不能生育之事捅出去,到时候给太子惹来麻烦,吃亏的还是自己。
秦湘不过是侧妃,她可是正经的太子妃,侧妃可以是很多人,太子妃却只有一个。
换句话说,她是正主,秦湘能不
能留在太子府,还要看她的意思。
想通这点,柳媚儿心里舒坦不少。
现在最关键的是,秦清。
柳媚儿皱眉,修长的手指旋转在月白色的茶盏边缘。
时嬷嬷挑眉,嘴角上扬,扫了一眼门口,俯身低声道:“其实也不难?”
“哦?”柳媚儿诧异的看向对方。
时嬷嬷得意的说道:“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道理,闲王严重只有闲王妃,那是没瞧见过更好的。男人舍不得新欢,女人忘不掉旧爱,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男人舍不得新欢,女人忘不掉旧爱?
柳媚儿琢磨着这两句话,更好的人?
秦清现在可没那个心思管别的,她现在正在慈宁宫坐立难安。
悲催的人生,让她死了算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本主现在才来葵水,来就来呗,为什么非要敢在这个当口。
秦清悲催的在月白色的美人榻上哭泣,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