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嫪毐的日夜陪伴,赵太后显得青春焕发。这时的她虽然贵为太后,但其实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对政治没有过多的兴趣和欲望,只是渴望有人痛她、爱她。如果当年不是吕不韦的“一本万利”计划,她也不会卷进这个名利场中来,她不过是吕不韦谋取自身政治利益的一块跳板而已。在她的生命中,曾有过四位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除了儿子嬴政,其他三位便是吕不韦、秦庄襄王和嫪毐。在这三人当中,秦庄襄王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丈夫,难有多少真正的感情,但对吕不韦和嫪毐两人则有所不同,其中吕不韦曾是她的旧情人,但后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她,让她爱恨交织,嫪毐则是她遇到的最爱,为了他,什么江山与生死,都是是浮云。
虽然是在自己的后宫,但难免人多口杂,所以在平时,赵太后和嫪毐也不敢过于放纵,只有在夜深人静两人独处的时候,才敢打情骂俏、卿卿我我,多少有些不便。
两人不知不觉地过了一段日子后,赵太后感觉身体开始有点不舒服,经常想吐,便传了个御医过去把脉诊断。那御医颤颤兢兢地把弄了很久,迟迟不敢表态。
“到底是什么病,你说呀!”赵太后终于按耐不住,不耐烦地问道。
那御医一听,吓得跪倒在地下:“太后恕罪,老臣怕说出来会丟了全家性命。”
“恕你无罪,快快说来本宫听听!”见御医这么慌张,赵太后以为自己患上了什么绝症,不禁心头一紧。
“恭喜太后,”御医凑近赵太后身边,悄悄地说:“太后有喜了!”
“什么?”赵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全身一震,吓得御医又跪倒在地下。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赵太后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不禁悲喜交集,喜的是她跟嫪毐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悲的是如果这事一旦传出去,宫廷内便会掀起一场风雨来。
“太后恕罪,这事老臣绝对会保守秘密的。”御医见赵太后一脸严肃,不禁打了个冷颤,一个劲地打保镖。
“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赵太后急得团团转。
“依老臣看,现在唯有一个办法才能做到天衣无缝。”御医见赵太后在干着急,为了不受怪罪,便主动献计。
“爱卿快快请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可否再详细一点?”听说还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赵太后连忙过去将御医扶了起来。
“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御医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太后出轨这种事一旦爆出去,无疑会震动整个朝廷,甚至会威胁到秦王的王位。当然,敢把太后肚子搞大的,绝非等闲之辈,从太后的神态看,也没有将孩子弄掉的意思,既然如此,只能躲一段时间,偷偷将孩子生下来,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
“我是太后,这是我的后宫,还能躲到哪啊?”赵太后显然是乱了方寸,一脸无奈地说道。
“如果真想躲也并非一件难事,既然您是太后,移驾别宫是常有的事,您可以向大王提出来啊!”御医提示说。
“移驾別宫,可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太突然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赵太后有点不太放心,忧心肿肿地说道。
“这个更容易,你就装病不起,然后找个术士对大王说,你住的后宫风水欠佳,最好是换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御医接着献计道。
“如果我儿答应了,你说,去什么地方最好?”赵太后一听,有点动心了,接着问道。
“有一个地方最合适不过了——”御医故意停顿,卖了一下关子。
“什么地方?”
“陪都雍城。”
经御医这么一说,赵太后豁然开朗,开心地对他说:“如果爱卿不嫌弃,移宫之时还请一起同行。”
御医一听,哪敢不从?连忙下跪谢恩。
过了两天,赵太后便依计行事,假装卧病在床,等秦王嬴政过来探她的时候便叫来一位术士帮她卜上一卦,卦象显示有血光之兆。于是赵太后便顺理承章地提出移宫至雍城休养一段时间。
秦王嬴政见母亲主动提出来移宫,也不好反对,于是赵太后便择了个吉日,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宫女和下人,跟嫪毐一起移宫雍城。
听说赵太后要离开都城,有两个人异常高兴,一个是华阳太后,另一个是夏太后。这两个人一直却把赵太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说走就走,实然少了一个潜在的强劲对手,怎能不高兴呢?
当然,有人高兴有人愁,这个“愁”的人便是吕不韦。听说赵太后要移宫雍城,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在内心暗喊一声大事不好!凭他的阅历,一下子便知道赵太后发生了什么、想干什么,所以在赵姬走之前,他还特意过去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吕不韦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嫪毐是个有野心的人。”
赵太后一听,一股怨气便升上来,反唇相讥:“再有野心,也比不上你!”
吕不韦送别的第二句话便是“对他要有所提防。”
听了这句话,赵太后更来气,愤愤地回了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好好提防你!”
吕不韦说的第三句话是“好自为之。”
赵太后终于按耐不住,对吕不韦哭骂:“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好自为之的是你,别以为幸运之神总在你身边!”
话已至此,多说无用,吕不韦仰天长叹一声,作别而去。
到了陪都雍城,赵太后便静下心来,深居简出养胎,可嫪毐是个天生坐不住的主儿,经常偷偷溜出去寻找快活,有时甚至借赵太后的懿指,徇私舞弊,结识了当地一批三教九流的人物,并养起了自己的门客,很快,雍城之地,到处都是他的人马,宛如一个独立王国,而赵太后竟然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