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回头,那追着他的人又不见了。
真是见了鬼!
宁北栾暗骂了一声,闭着眼入了茅房,刚解开裤头,就听一道脚步声传来。
他也没在意,直到那脚步声稳稳停在他身后。
宁北栾回头,刚想骂人,就撞上了一个头戴黑色帷帽的身影。
看身形,像个男人!
可谁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装扮出现?
不等他从这样诡异的画面中回神,对方已然利落伸手,直接伸手,往他嘴里的舌头掏去!
随后,短刃的亮光骤现,直直朝那截刚被拽出的舌根割去!
撕心裂肺的疼从舌头上传来。
那短刃原本十分锋利,可对方却像是故意逗人一般,一刀一刀缓缓割肉。
宁北栾本就喝醉了酒,一挣扎,就往地上倒!
对方也不恼,也跟着蹲在地上,继续切肉。
直到整个舌头齐根被人割下,宁北栾终于痛晕了过去!
然而,对方却仍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将手里的舌头扔掉后,他又脱了宁北栾的裤头,直接朝他下身的位置,手起刀落。
外间,有个客人刚入茅厕,就见一个圆形小肉球被扔在了他的脚边,随后,又是第二个!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客人面色大变,尖呼了一声。
“啊!”
唯有那行凶之人面色不变地收了短刃,一个跳跃,上了房梁,再揭开黑色帷帽,堪堪露出了裴元稷那阴恻恻的一张脸。
隔日,宁国公府的独苗苗被人刺伤于秦楼的事儿,不胫而走。
有人说,他被割了那玩意儿,只怕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逛秦楼了,又有人说,他无碍,只是给割了舌头。
众说纷纭,宁国公府第一时间派人出来,将秦楼里那些和宁北栾有过接触的人抓了起来。
与此同时,京兆尹也开始彻查此案。
只可惜,宁北栾平日里坏事儿没少做,仇家也不少,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腊月时节,陆莹从宣州府回来了。
见到卫窈窈送去的画稿,她马不停蹄赶到了伯府。
连日来的赶路,让陆莹憔悴了几分,那微微晒黑的肌肤却衬得她越发干练,迎面走来,真有股大掌柜的威压在。
卫窈窈看着这样的她,不禁觉着有些恍神。
“郡主,这是我沿路带回来的一些特产。”陆莹和她已然相熟,过来便让人搬了一箱子东西进来。
里面有吃的,也有玩儿的,显然是陆莹这一路特意为她采买的。
她自来便是如此细心。
卫窈窈拉着她的手坐下,目光在她那透着黄的一张脸上扫过,忍不住埋怨:“你出门时,就不能戴一层纱?我记得,上次,我特意送了你一顶寸金做的帷帽。”
寸金寸金,顾名思义,短短的一寸纱都能值不少金。
最妙的是,从外头看,看不到帷帽里面的人,但从帷帽里,却能将外头看得一清二楚。
陆莹心知郡主爱美,只是因为她没护着自己这张脸,郡主应是觉得有些看不过眼。
但,她以女子之身,和商场上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已经多有掣肘,若再整日戴着寸金,岂不更加惹人小瞧?
卫窈窈看出她心中所想,撇了撇嘴:“也不是让你和人会面时戴,你赶路的时候戴不就成了?”
“那么贵的寸金一沾上雨水泥泞,多可惜!更何况,戴着实在是不方便。”陆莹笑着摆手。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张脸晒黄了有什么不好,反正,自她决定抛头露面,为郡主和自己博前程时,便没想过再嫁人。
既是如此,是美是丑都不重要。
“郡主的画卷,我已经看了。”陆莹说到正事儿,神色凝重了起来,“京中的成衣铺子,样式多匮乏,所以,发展空间也很大。郡主可想过店名。”
“盛世华裳,怎么样?”卫窈窈问她。
陆莹眼中一亮:“这个名字好。”
两人又就着细节讨论了一番,待所有问题都洽谈好后,天色也不早了。
卫窈窈留她用饭。
陆莹的心思都飘到开店的事儿上了,当即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城西正好有个合适的大铺子在出售,我去和房主洽谈一番,耽搁不得。”
等他一回头,那追着他的人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