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姓秦,大伙儿都叫她秦婆子。
秦婆子很是热络。
卫窈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灶房,怎么看完她煮南瓜的。
反正学是不可能学的,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裴元稷看罢了。
“学会了吗?”秦婆子煮好南瓜后,朝卫窈窈眯眼笑了笑。
卫窈窈颔首,直接往外走。
想将裴元稷叫来看看‘她的劳动成果’,不想,屋里屋外都没人。
用手撑着下颌,卫窈窈冷声一笑。
跑了?
早知道,昨儿个那药也别喂了,等他烧傻了最好!
直到下晌,裴元稷都不曾回来。
卫窈窈派了流风他们出去找,不多时,就得来了裴元稷去了斗兽场的事儿。
斗兽场,顾名思义,那是一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地方。
只不过,与兽相斗的是人。
卫窈窈听得这话时,正在吃着流风新买回来的樱桃煎,昨儿个打包回来的烧鹅已经冷了,她一口也没吃,就扔了。
如今毕竟不是跟着谢辞逃荒的路上了,她用不着委屈自己。
“郡主?”耳旁传来流风的声音。
卫窈窈摆手,流风行若鬼魅,很快退了出去,她也不用担心他行踪暴露,引人生疑。
倒是那裴元稷!
他竟还有过与兽相斗的过往?
那些年,她抱着牌位嫁到镇北王府时,他都活在斗兽场上?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正是京中最热闹的时候,裴元稷回来了。
卫窈窈刚睡醒,只听房门被人推开,她还有些恍惚。
待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后,以及,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
“阿郎,你去哪儿了?”
一开口,声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湿闷。
但听在旁人耳中,却像是因久等他不到而倍感委屈一般。
裴元稷着实愣了一瞬。
一直以来,他都是独来独往,倒是险些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小女娘。
怔忪间,卫窈窈已经点亮了油灯。
油灯昏黄,照在半褪衣衫,露出了精壮强悍身躯的男人身上,卫窈窈愣了一瞬。
诚然,这是一具极漂亮的身躯,肩宽腿长,肌肉遒劲,腰腹紧实······
两人面面相觑,都忘了言语。
裴元稷是个男人,此番,袒胸露腹倒不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小娘子依旧瞪大了眼睛在看他。
完全没有半点羞涩模样,他羽睫轻颤,心下竟忍不住想起了她那句‘我是你娘子啊’。
“阿郎,你流血了!”
卫窈窈发现裴元稷胸口处竟在流血,显然是因着伤口的血茄和衣裳糊在一处,被他强行撕开,才导致伤口更严重的。
亦或者说,那些伤口压根就不曾愈合······
正好他进屋时,提了一桶水过来,桶里还有帕子,显然是他擦身用的。
她垂手,直接将帕子拿起来,替他擦去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