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无辜的人,你伤了人性命,你身为妖怪,有法术,有强力,天雷之所以滚滚而下,落你头上,并不是你的劫啊。”
胡水生听无忧这样讲,倒有些不解。
“天雷是天公派雷公电母予你的警示,从不是你的劫。以你的强势去面对脆弱的凡胎性命,就是不公。你若用人的方式处理你和人之间的矛盾,便不会有这天雷。”无忧皱眉:“这和我一样,若我做了为天地不公的事,天公也会用各种磨难来折磨我。”比如遇到的那些坏人,比如走的那些蜿蜒曲折的生死之路。
或许这只是巧合,但当日子变得不顺时,那一定就是因为天公,也是因为自己。比如是救过喀尔丹王,比如是救了降寒十三。
后来胡水生把无忧拴在了树洞中,第二天和齐郎去往相居,进行消息兜售。
买秦愚形迹的人有多少?数之不尽。
齐郎就在相居后院的天字一号房会客。虽然没有门庭若市的盛况,可就坐在房间对面木亭风廊里观察的秦愚一行人发现,那间房间门口,就是络绎不绝。
根本不知道人会从哪里冒出来,但都会走前门,毕恭毕敬的进去。
有人进去的时间久,出门时,就会看到有人将其送出来。
秦愚忘不了这人的模样,细眸白脸,狡黠的目光,凉薄的笑意。
胡水生没有看到秦愚是从哪里走过去的,只是回头来时,秦愚就已经站到了胡水生面前。
令秦愚有些诧异的,就是胡水生竟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似乎有些不高兴秦愚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还是侧身迎秦愚进了屋。
就看到齐郎坐在侧房的案后,他望向秦愚的目光,从不敢置信,到意料之中,再到恨意冲天,两眼如刀,刺向秦愚。
“听说,我的行踪值一百两。”秦愚不以为然的素手站立在齐郎的案前,低下眸子看他。
“你果然来了。”齐郎冷冷一笑,然后道:“这是要阻我财路啊。”
“我只问你,被这个狐妖掳走的女郎在哪。”
“原来,桓王殿下寻到了苦海女。”
听到齐郎的这句话,秦愚恍惚间还以为不是在说自己。
他习惯被人称呼秦愚、秦五郎,极少有人叫他殿下,而无忧……人们只叫她小悠。
这陌生无比的“殿下”,搭配在苦海女前面,就好似又一个被欲望驱使的人,跪在了苦海女脚边,绑着她,让她满足自己的需求。
“她在哪?”
齐郎看了胡水生一眼,然后说:“我告诉你……”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桌子上,刀尖朝向秦愚:“你死在我面前。”
“齐郎!”胡水生有些按捺不住的走到齐郎身侧,低语:“秦五郎对那个苦海女,还挺重要的,倒不如用他要胁苦海女为我们许愿。”
听到这话,齐郎看了一眼胡水生,双目忽然黯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活到今天。”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若不是他还活着,我绝不会再苟活,我一定要看到他死!”
秦愚冷漠的看着齐郎,看他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双目充血,好似饿急的狼。
不过秦愚也有话要说:“你要杀我,我便杀你,临危保命,天经地义。”
“可你毁了我,你却还逍遥自在?!”齐郎转头瞪着胡水生:“十一!你杀了他!”
“什么?”胡水生到底没有躲过这句话。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退到了秦愚身侧,看着杀气腾腾的齐郎,他若不是双腿不能动弹,如今一定已经和秦愚大战几百个回合了。
就像第一次见到秦愚时那样,在秦愚已经疲惫不堪的时候,还能跟自己纠缠那么久,最后砍了自己一剑后,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