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俞怀甩甩脑袋:“喝醉了酒,脑袋疼,自然是出去吹吹风,透透气。”
他说话的时候,顺带往床上一瞟,身首异处,眼底闪过一丝利芒。
李太尉大人,自食其果的滋味可还好受?
李太尉那张脸,像是吞食了一千苍蝇一样难看,嘴角拉下去,心里又恨又痛惜,床上躺着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俞怀凑过去,面不改色,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知将军来我这,有何贵干。”
此话一出,李太尉气得牙床都在发抖,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俞怀“终于”看到床上的死人,发出小声的惊叹:“这人是谁,怎会在此?”
他啧啧两声,眉眼中还有两分醉态,突然话锋一转,气势凌厉:“今日我与将军一同醉酒,将军现在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来我这里抓人.....”
李太尉呼吸一滞,恼羞成怒:“你给我闭嘴。”
俞怀却抢先一步把话说完:“还是说将军更加希望,这个身首异处的人是我。”
锋芒毕露。
在场的众位将士都呆了呆,他们都以为死了的是俞怀。
俞怀笑。
“还愣着做什么,我回来之前,将军不是吩咐过你们,入殓送回京都,禀报皇上,他死有余辜,尔等不用担心。”
这话刚才李太尉也说过,现在俞怀拿来堵他,他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血腥味涌上来,缓了几缓才吞了下去。
他也没有气昏了脑子,马上想到了对策:“人是死在你的帐篷里,怎么就死有余辜,这件事必然和你脱不了干系,我要禀报给皇上,让他来定夺。”
俞怀笑,李太尉反应敏捷,应变一流,马上就攀咬上他了,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这李太尉忘了一件事,俞怀拍拍手掌。
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提着一坛子酒进来,俞怀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今日这酒甚好,俞怀希望,将军禀报皇上之后,还能与俞怀把酒言欢。”
李太尉微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但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死掉的可是他得意的门生啊。
李太尉也不知道俞怀手里有什么证据,既然俞怀没有捅破他,就是还不想撕破脸皮。
但要是硬碰硬,他未必斗得过俞怀。
他铁青着脸,吩咐道:“入殓,送回京都好生安葬。”
几人这才小心的处理那人的尸体,用担架抬出去,留下一室血腥。
俞怀也尾随着几人走出去,今日他要换个地儿睡。
目送李太尉离去,他心里叹气,仗还没打,就不断地起内讧,岂不是涨了敌方士气,万一被有心人利用,这仗也不用打了。
离间计,可谓是最毒的计谋,就不知道李太尉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懂不懂了。
俞怀躺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把玩着,这里面有一缕瑶姬的头发,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京都。
瑶姬正在回宁侯府的路上。
这阵子京都处理了许多大臣,闹得人心惶惶的,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四处都是紧张的气氛。
她这阵子借着回乡下老家的6名头养伤,竟然有种害怕见到宁侯府的人。
可谓是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