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的苏哥。”郑敬仁点点头,尽管他不太理解。
苏振云把郑敬仁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
“敬仁,你首先得知道,领导的水平也不一定高,而且上面有时候部署任务,他是根据广泛性和普遍性做出决策,但每一项事务都有多样性,到了区县,都有自己的独特性,不可能全部按照上面的方案来!而且上面的方案,有时并不是最终方案,有可能就是拿出来试试水,等试出了问题,再根据情况进行调整。所以我们基层的要懂深浅、知进退,一味冒进固然有可能成为典型,但也可能成了牺牲品。”
郑敬仁还是有些不理解,上面不是不让搞变通执行,搞选择性执行吗?
苏振云也头疼,他想了想,说道:“敬仁,你这样想,你的位置在哪?”
“我的位置?”
“你不能完全站在上面,和群众成了对立面,也不能完全站在群众一边,去对抗上边。因为说到底,上面和群众也是一体的,不存在对抗,而这个不对抗,就需要我们灵活的去处理。”
“咱们去镇上检查,镇上会糊弄咱们,市里来检查,咱们和镇上就是一伙的,一块糊弄市里,省里来检查,市里和咱们又是一伙的,国家来检查,省里和市里都和咱们都是一伙的。”
苏振云急着走,这些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但是他清楚郑敬仁的性格,一是听领导的,二是有群众感情,便说道:“以后不管执行什么,多想想群众,别让群众吃亏,这样考虑,就会好很多。”
副总的现场会,没有定在省城东州,而是安排在了一个中部地级市。
据说,他们为了伪造监管记录,都发明了填完后在烤箱里烤烤,按照年份的不同,烤的时间也不同。
总之,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总体还是应付过关了。
副总的第三个现场会,以没有处理人而圆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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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听说的伪造监管记录这个事,郑敬仁倒是没有负面的意见,他觉得上面检查监管记录就不对,因为明明就不会有监管记录,各方面条件都不具备。
“苏哥,现在基层兽医站人员没有工资,就靠在集市上收点检疫费,一个月能收有二三百块,交了养老保险,几乎什么都剩不下。”
“他们也得养活一家老小,或者打工,或者给牲畜去看看病,哪有时间去监管?”
“而且,你让他们每周去全镇的上百个养殖场去监管,别的不说,就连骑摩托车的油都没人给他们出!”
苏振云见他义愤填膺,点点头说道:“习惯就好了,下面做不到是下面的问题,上面反正要求到了,出了问题,拿这个一卡,收拾你时你也说不出别的。”
“这不合理苏哥!”
“上面也有上面的难处,上面松一尺,下面松一丈,上面要是没要求,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苏振云说完出门走了。
他现在的心思在建养殖场和屠宰场上,刚给北桥镇的副镇长赵明明打了电话,一会过去看看那几块地。
出门下楼,正好碰到了江若萍也下楼。
经过这几个事,江若萍已经把苏振云作为难得的左膀右臂,生怕他再提出辞职,便琢磨着给他解决副局长的职务,可是他正科时间太短,组织部门并不同意。
“有个好消息。”江若萍一边下楼,一边对苏振云说道。
“什么好消息?”苏振云问道。
“徐丽副秘长可能要来黄北当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