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模仿她,到底是在报复当年之事,还是……”
“怎么不问下去?怕听到不想听的?这和我认识的萧长渊倒是不同。”
萧长渊权当做没听到言之的冷嘲热讽,他只想知道离开他之后她过得如何。
“汀兰之事,我也算有了教训。而今天这一出,既是报复,也是受人所托。”
萧长渊此刻十分复杂,他确实想接着问下去,却又害怕着、畏缩着不敢继续,只能另找话题。
“溯洄,和她的剑很像。”
“像?不如你再仔细看。”
言之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萧长渊会变卦翻脸对她以剑相向,就连将溯洄给萧长渊的动作都不带丁点犹豫。
“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我未免被你小瞧了。”
接过剑的萧长渊将溯洄从剑柄到剑身看得仔细,一处不落,摩挲着剑身上的“溯洄”二字,似是怀念。
“虽然极为相似,但终究不是她的溯洄,她的剑,‘溯洄’二字没有这么冰冷。”
“断剑重铸,今时已非往日。你留恋的温度,也是你亲手斩断。”
“看来,她真的和你说了许多事情。”
萧长渊一愣,眉宇之间有苦涩更有浓浓的酸意。
“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至少我能给她的已经给了。”
好?在言之看来,白薇离这个字太遥远了,她所背负和承受的,也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
萧长渊觉得言之的话真是刺耳,明明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好像是在揭露他的所作所为。
“谢谢。”
“谢?萧长渊,你以什么立场同我道谢?”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呢?
萧长渊拭去溯洄身上的雪印,一遍一遍,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爱人。
“动手吧。”
他递出剑,看着溯洄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他想,如果是这柄剑,即使对方不是她,他也愿意死在此剑之下。
这样,最终也能勉强算做是他们在一起了吧。
而言之,却有些看不懂萧长渊了,她以为通过白薇和其他途径,她已经能称得上能有五六分了解萧长渊的。
难道情真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她不明白。
“萧长渊,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确实很想杀了你。”
“那还等什么?不管是你的侍女、蛇窟,还是战场上那一箭之仇,你都不该犹豫。动手吧,用它。”
言之接过溯洄,如萧长渊所愿,溯洄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但是萧长渊,死亡对你而言反倒是一件幸事。我答应过她,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能、死不得,要长长久久痛苦地活着。”
溯洄挥动,萧长渊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接着,溯洄又回到了萧长渊手上。
“再说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已经不比我们那时了,我也不想因为你背负罪名。”
言之对萧长渊感到了陌生,萧长渊又何尝不是?
他以为,只要有机会,言之下手应该会很果断,毕竟他以前做得那些事对一国之君来说……而之后却又觉得自己的窒息感越来越深。
受人所托?承诺?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一个诺言抵过势不两立之仇?
“她,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