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前将手搭在王二的脉搏上,好一会儿才收手。
众人屏息以待,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夫。
等大夫抬起头时,愣是被大家的视线吓了一跳。
“你们还真是……罢了,王二已经没事了,后面只需要注意将养一段时日,忌些口,便没什么大事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多谢大夫!多谢青缘!要是没有你们,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婶子紧紧拉着姬青缘,看着两人的眼神充满感激。
姬青缘笑了笑,“这还要多谢大夫,否则我们连王二叔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晓,如今时日也不早了,还是让大夫早些休息吧。”
“对,对,大夫,我带你去屋子里休息。”
大夫抬手止住她的动作,反而将视线放到了姬青缘身上。
“姑娘,老夫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想到大夫之前查看王二叔伤势露出的神色,姬青缘一下就猜到她想问什么。
她没有拒绝,反倒将视线放到萧陌玉身上。
“大夫有所不知,我如今已嫁为人妇,近日却有有心人传出对我不利的谣言,为了不连累大夫您,我能否让我夫君也一同前往?”
众人微微一愣,转瞬就开始心疼起姬青缘。
若不是被人平白无故的攀咬,她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
当然,其中神色最复杂的还是萧陌玉和阿成主仆俩。
前者是猜到姬青缘的心思,后者是担心主子一直想隐藏的东西被揭穿。
大夫看向萧陌玉,只一眼,就看出他身体的问题。
若是平时,他可能看不出来,但如今已是深夜,萧陌玉脸色越发苍白,他行医问诊这么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于是他同意了。
当三个人坐在无人的屋中,大夫才道:“你用借口让萧公子也跟来,可是想让我替他看看?”
姬青缘没想到大夫会这样想,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大夫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怕有人乱说,污蔑了大夫您的名声,不知大夫是想同我说什么?”
大夫对于此事存保留意见,但也没有纠结太久。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既然你问了,老夫也不遮遮掩掩了。
方才我看了王二的伤势,发现他的额头似乎有线,不知郡主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的?”
自古以来,大家都尊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
可他却发现姬青缘在王二身上用了别样的手法,他震惊中感到好奇,好奇中又有些担心。
同样对此震惊的还有萧陌玉。
不过他也只是心中惊涛骇浪,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
两人就这么看着姬青缘,等待她给出最终答案。
“您的经验比我足,应当知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不是所有的气都可以疏。
胸气郁结可以疏,因为那股气于人有害。
可脉中推动血液的脉气,却是人不可或缺的,对于这种气,我们便要采用堵的形式。
在没有止血散的前提下,用针线缝起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大夫眼前一亮,提出疑议。
“这个说法很新颖,可不是每个人都适用,不过我很好奇,在血流不止的前提下,你是怎么看清伤处的?”
姬青缘笑了,“同我方才说的一样,堵,先按压住伤处,擦干血迹,趁着血液还未流出的时候找到破损的地方,再凭直觉下针。
不过没有经验的话我不建议这样做,因为很有可能让伤势变得更遭。”
听了这话,大夫恍然大悟。
“姑娘想法大胆,却也不是任何人能轻易尝试的,这么久了,老夫也还没自我介绍。
我是镇上百草堂的大夫,我姓李,单名一个良字,若有机会,还望能同姑娘有更多交集。”
姬青缘没去过镇上,自然也不知晓百草堂的名声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