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提车了?”
贺礼斟着茶杯,轻轻吹气,随即抿了一口,浑身都通畅了。
可算是喝上他的这盏茶了。
“消息挺灵通的。”
周辞宴站在落地窗前,摸索出一根烟,咬在嘴边。
“咔哒”一声,火光迅速燎亮,最后湮灭成那一点火星,向着烟头的方向烧着。
他吸了一口,又淡淡吹出,烟雾缭绕。
贺礼放下茶杯,声音聊赖,“怎么买那种破车?”
周辞宴虽然在周家没有实权,但是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也够他胡乱挥霍一辈子了,随便买个车都得小千万,怎么可能看上那种百来万的“破车”。
想起那车的价格,贺礼不由得发笑,“还讲价到二百五十万,可真有你的。”
烟雾散尽,周辞宴的眼底情绪不明,“你懂个屁。”
这可是他的情人费换来的,意义珍重。
“得,我不懂。”
贺礼继续悠闲地品茶,“你最近在你哥手上抢了多少个生意了?”
“不多,就几个。”烟头掐灭,周辞宴坐回真皮转椅上,动作懒散,滚轮滑动,回到了办公桌前。
“几个亿?”贺礼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他要知道背后搞他的是你这么个——”
他顿声,抬眼停在周辞宴的脸上,声音落下,“废物,他会不会崩溃?”
在周明修眼里,周辞宴就是个没有脑子,空长了一张脸,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你觉得呢?”周辞宴掀起唇角,语气得意:“我不光抢了他的生意,小爷我还给他扣了顶绿帽子。”
“对对对。”贺礼笑得合不拢嘴,“你睡了他的女人,小叔子被嫂子包了,传出去,好歹是一段佳话,就是不知道周明修还能不能坐得住了。”
周辞宴哼笑一声,眼底的光闪了下,他很期待那一天。
……
周老太太今天给周辞宴下了死命令,必须回来,想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周辞宴开着新买的车,回了老宅,直奔来老太太的院子去。
人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奶奶,您亲爱的孙子回来了。”
周老太太阖上的眸,不耐的睁开,看向身边的刘姨,“这臭小子,叫什么叫。”
刘姨附和着笑,“二少爷就那性子,随了大先生。”
提到大先生,周老太太神色忧伤了几分,“一航过世了多少年来着?”
刘姨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话,引起了老太太的伤心事。
“有十几年了。”刘姨垂下头去。
“辞宴今年二十五,一航过世十五年了。”
周老太太长叹一口气,她大儿子走得早,走时不过三十出头,她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周辞宴从小没了父母,很可怜,她把他带在身边,难免骄纵了些,养的他成了这般模样,整天没个正行,就知道玩乐。
“你说,一航要是知道我把辞宴教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怪我?”
周辞宴这时正好出现在两人视野里,笑的没心没肺。
刘姨宽慰道:“不会的,大先生的愿望,就是希望小少爷能无忧无虑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