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儿啊,我的朗儿,你不要这样,快停下。”
看着孩子歇斯底里的模样,闫佳慧的心都要碎了。她一遍遍喊着左识朗的乳名,想劝他打住,可声音却越变越小。
“孩子,我……我快撑不住了……”
闫佳慧无奈地望着儿子,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身体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一阵风吹过,便能将她吹散。
“不要,不要走!”
左识朗心如刀绞,哭着向母亲奔去。
然而,他的手再次从母亲的身体穿过,整个人也因太过用力,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妈,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左识朗哭得像个小孩一样,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再度撑起身子追赶。
可是那身影却依旧越飘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左识朗瘫坐在走廊尽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一直近乎失神地呢喃着:“不要!不要走!不要又丢下我一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有些微亮,左识朗从床上醒来,整个脑袋都压在湿透的被单上,眼角还挂着泪花。
“妈妈?”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床上爬起,冲出门外,但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脑壳昏昏沉沉,有些胀疼。
难道只是做了一个梦?
左识朗迟疑地回到房间,刚想重新躺回床上,却发现有个奇怪的包裹放在窗前的桌上。
那会是什么?
他好奇地绕过床尾,将椅子拉开坐下,拿起包裹打量了一番。
包裹不大,很轻。
外面贴着的包装纸上除了“收件人:左识朗”这几个字外,没有任何信息。
左识朗找了把剪刀,将包裹外面缠绕的胶带划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个蓝色绒布香囊,还有一封信。
拉开香囊绑着的蝴蝶结,一只金黄色的镂空雕花镯子滚落了出来,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这是谁送的?
为什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左识朗好奇地将镯子举到半空,迎着光线仔细观察,发现镯子内壁竟赫然刻着“湘云”“佳慧”“识朗”这六个字。
这是?
这是奶奶、妈妈和自己的名字!
左识朗惊讶得合不拢嘴,悬在半空中的右手止不住地发抖,整个人仿佛突然置身于另一个空间,轰地一下放大了。
他努力想回忆起些什么与这神秘镯子有关的故事,但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地跳动,让他很难冷静下来思考。
对…对!还有一封信。
还有信。
左识朗嘴里碎碎念着,瞧见桌上的包裹里放着的信封,一下子像抓住了救星似的,慌乱地将其抓起。
信封外,依旧是一片空白,连最基本的落款和收信人都没有。
他颤抖着手将封条撕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红单线信纸,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帅哥你好,还记得我吗?】
左识朗一愣,这明显是个女孩的字迹,娟秀工整,虽然没写名字,但似乎和自己认识。
【你可能已经猜出来了我是谁,也可能早就忘记,没关系,这样也挺好,我的罪恶感还能轻一些。】
罪恶感?
什么情况?
左识朗皱了皱眉,心头立马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速往下翻看着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