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儿激动地撑起了身子。
“使不得啊小姐,一则是大理寺杀气太重,里头押了不少死刑犯,小姐大着肚子去那种地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小的可担待不起。还有,小姐要去还得打点,估计得几千两。”
“几千两就几千两,万一我娘死在大理寺,我连她最后一眼都会看不到。我娘可真是冤,没犯罪居然就被关进大理寺。真是看得起我娘,像她这种身份居然能被关进大理寺。”
家丁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那小的就去帮小姐打点打点,去了后一定不要激动,否则肚子里的小公子会受影响,夫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处在昏迷之中,所以小姐去了后一定要当心……”
陈灵儿捶胸顿足道:
“母亲呀,你的命怎会这么苦?都怪我没用,即使肚子里有将军的孩子也救不了你,我就是拼尽所有银两也要去大理寺看你。”
说着,陈灵儿便晕了过去。
“快来人呀,小姐晕过去了,好像流血了……快来救小姐,快来帮我一把,小姐倒在地上了。”
陈灵儿支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家丁一人,所以屋子里只有家丁。
肚大如箩的陈灵儿倒在地上了,瘦弱的家丁根本搀扶不起来她,家丁吓得心怦怦直跳。
如果陈灵儿真出了什么事,他绝对第一个被拉出来垫背。
这可是将军的长子,珍贵无比,虽然母亲的地位有些卑贱,可是将军的血统高贵,如果陈灵儿有个什么闪失,他便会性命不保。
家丁叫了半天仍没有人来。
他的嗓子都喊哑了,但又不敢随便离开房间,出去了后陈灵儿会没人管。
陈灵儿一直就这样躺在地上,身下流出汩汩的血来。
家丁仍然不敢离开,他也不太懂为什么陈灵儿身下会流出血。陈灵儿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肚中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张着嘴微弱地道:
“快点帮我去找个大夫过来。要快!”
“可是小姐您现在是怎么了?没人用刀来杀您,怎么会流血不止?”
“你这个蠢货,这是孩子在肚子里快要不保的血,还不快去请大夫?要是晚了,我唯你是问,不光把你发卖,你的性命抵我孩儿的命!”说完后陈灵儿终于晕了过去。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家丁依然让她就这样躺着,家丁太瘦弱没有力气把肚大如箩的陈灵儿搬上床。
家丁往外狂奔着,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
“来人啦,小姐晕倒了,我去医馆找大夫,府里的大夫已被老将军遣散,小姐快不行了,地上都是血。”
众人吓得心惊胆战,尤其是丫鬟们,嘴巴吓得不住颤抖着,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站在那发着呆。
家丁见状骂道: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去屋里把小姐抬到床上,然后烧点开水给小姐擦擦。我去医馆请大夫恐怕最少得半个时辰。如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咱们几个都活不了。”
丫鬟们这才回过神,仆役不方便进去,丫鬟们走了进去。
除了最忠心耿耿的一个,其余丫鬟都相视一笑。
要知道,平日里陈灵儿对她们非打即骂,不是辱骂她们长得丑,就是冤枉她们偷东西,轻则打板子,重则罚不吃饭,甚至跪几个时辰都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陈灵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后,因为雌激素的原因,所以性情大变,比以前越发狠毒。
那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因为害怕陈灵儿会发卖她,她从小便没了父母,所以十分巴结陈灵儿。
而且善于投其所好,嘴巴很会哄人,所以陈灵儿对她还不算太差。
众丫鬟相互递了个眼色,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得很慢。
一个说将军要回来了,需要准备晚饭去了厨房。
另一个则说老将军派人来说有要事,必须去镇国公府一趟。
剩下的几个人终于磨磨蹭蹭地来到陈灵儿房间,见到陈灵儿身下全是血,几个人吓了一跳。
几人一起合力将陈灵儿抬到了床上,打来了干净的水。
几人试图脱下陈灵儿身上的衣服,可是因为血将衣服已渗透,贴在身上很不好脱,于是丫鬟们用剪刀将衣服剪破,跟陈灵儿擦洗起来。
陈灵儿已经昏迷,嘴里不停地说着:“娘,都是灵儿没用,你在大理寺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