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揉了揉肚子:“只要是药性温和的,应该问题不大,不多吃就行。”
事实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巧,如今他感觉胃火辣辣的疼,再吃药恐怕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只是习惯了自身拥有内力后,如今内力全无,他莫名的有种空虚感,以及强烈的不安感。
虽然他知道在军营里,不可能会有人闯进来动手,可是那种不安感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自己没有内力的日子,再加上也无事可做,索性就来向宇贺借药。
他想着,有要在手,就算一时不能吃,也比没药在手强。
宇贺盯着梁安看了片刻,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枚瓷瓶扔给梁安:“别逞强了,恢复内力的药你现在吃不得,我能感觉到你的胃部气息非常紊乱。这是归元丹,有温养之效,能温养五脏。我刚才还打算让人给你送去,如今你来了正好,直接吃了吧。注意不要运功吸收,那样会起反效果。”
梁安眼睛一亮,接住瓷瓶立刻打开,一股温和的香味顿时冲进鼻腔,让他感觉浑身都轻了许多。
果断翻转瓷瓶,倒出一枚圆溜溜的漆黑药丸,梁安捏碎药丸上的蜡衣后,直接塞进嘴里。
药丸和着口水滑过喉咙进入肚内。
就如宇贺所说,药丸的药性释放非常平和,平和到梁安几乎感觉不到药性,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药丸入肚后,五脏气的运转开始加速,胃部的疼痛也在慢慢缓解!
“好药!”赞了一声后,梁安作揖一拜:“多谢宇兄了。”
“梁兄客气了,你会落得如此,也是为了救我们,道什么谢。”宇贺摇了摇头,“别整这些客套的了。我刚才让李业回中阳,将淇河之事告知总衙,并让他带摩诃的过来,顺便叫他请龙象先生过来。龙象先生乃中阳乃至我们虞国最擅长摩诃的大师,或许他能帮我们解毒你带出来的这些卷宗。”
梁安眼睛再次一亮:“这可是好事啊!那些卷宗似乎藏了璃人邪灵分神法的法门,若是能够解读,对我们虞国的武学应该大有裨益。”
宇贺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是璃人的邪灵分神法颇为邪意。我记得你说谷信丰是邪灵虫,对吧?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梁安面色严肃了起来:“说实话,我也不敢确定谷信丰是邪灵虫,但是邪灵分神法需要让邪灵虫寄宿大脑这点,当时这么说,只是打算混淆谷信丰的判断。谷信丰大概活了五百多年,这不是正常人能够活的岁数,可他确实活了这么久,我估摸和邪灵虫必然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且他对我们的问题有问必答,这点颇为奇怪,不像是正常人会做出的行为,故而我斗胆判断他可能已经被邪灵虫侵蚀了部分思想,这种侵蚀其实已经让他变得思维混乱了,但因为邪灵虫和谷信丰共生了相当时间,所以总体上还是维持着谷信丰的思维。”
“可是任何生物都会怕死,谷信丰作为守陵人,必须守护璃宫,保证璃宫不会有外人进入,而邪灵虫则不同,那只是一群虫子,我说谷信丰是邪灵虫,其实就是打算让谷信丰觉得自己是邪灵虫,绕开谷信丰的思维,赌其觉醒怕死的本能,畏惧我的五气朝阳功,从而获得求生的机会。所幸我赌赢了。”
宇贺默默听完梁安的话后,眼角抽了抽:“你的心思还真是深沉灵巧,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确定谷信丰就是邪灵虫呢,正打算和你探讨一下怎么确定他不是人的。”
“哪有什么确定不确定,不过是赌而已。”梁安笑了笑,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后怕和庆幸。
其实当时的他也没有一丝把握,可是那种状况下,他不赌也不成。所幸他赌赢了,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璃宫,活着回到地面。
“那也要敢赌,并且知道怎么赌。”宇贺笑着上前拍了拍梁安的肩膀,随后凑到梁安耳边:“回头我给你看一本,你帮我分析分析。”
梁安略微一愣,疑惑道:“什么?”
“去陈州郡的时候我会将那本给你。”宇贺轻声说完,离开梁安的耳朵,笑道:“现在你还是去看着毋瑟瑟吧。”
吊人胃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盯着宇贺看了片刻后,梁安笑道:“行,那我等着。”
……
离开宇贺的帐篷,梁安感觉胃部火辣辣的疼痛削减了许多,暗叹了一声归元丹不愧是六扇门统领,三品大员给出的秘药后,就往毋瑟瑟的帐篷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
见梁安又到自己这边,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毋瑟瑟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
“你可以不说话不?”
梁安笑道:“你不说话,还是个美人,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是公鸭一般的嗓子着实是难听。”
“你!”毋瑟瑟立刻瞪大了眼睛,气恼的要起身对梁安动手,可惜她早就被朱无忌下了药,一起身就浑身发软。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梁安立刻上前,温柔的将毋瑟瑟放倒,并小心的盖好被子:“好好休息,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毋瑟瑟恶狠狠的盯着梁安看了片刻后,冷哼一声闭上眼睛。
梁安见状,也不气恼,安静的坐在床上,目光柔和的盯着毋瑟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的,毋瑟瑟面色一变,陡然睁开眼睛,略带惊恐的看向梁安。
“一盏茶的时间。”
梁安突然说道。
毋瑟瑟脸色再变。
“看来之前我们在这边问话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回答,其实是在等,等能感知到我们心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