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治疗外伤的,止血良药啊。
旷野的风也很淘气,时刻变向。
随风传来身后凄厉的惨叫,搅得她无法安宁。
手里的缰绳越握越紧,大黑马的步子越来越慢。
最终她调转马头,停在那个叫得最欢的黑甲士兵面前。
跳下马来,捡起掉落一旁的刀,凶巴巴道:“你再叫一声,我就让你永远也叫不出来!”
黑甲士兵的年纪跟她身体的年纪一般大,许是从来没见这么凶的婆娘,加上她一张脸上都是吃烤野鸡留下的黑色碳迹,看起来十分不友好,他疼得浑身发抖,还是战战兢兢说道:“别杀我,我保证不喊了!”
黑甲士兵胸口被长枪贯穿,血肉模糊的。
胡青黛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到脏器。
随手拔了几把车前草叶,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敲成碎沫,把碎末敷在士兵伤口里,然后撕下一片旁边死尸的衣衫,三下两下将伤口裹好。
伤口凉幽幽的,疼痛也减弱很多,黑甲士兵乖乖躺在一旁,任她处置。
见他乖顺,胡青黛将手掌贴在他伤口处,输入少许灵力助他镇痛。
黑甲士兵感觉伤口的疼痛消失了,伤处暖融融的,身体也恢复了几分力气。
他爬起来给她磕头。
胡青黛大刺刺的受了。
想她千年狐狸精,几个小辈的头还是受得起的。
不过头不能白受,常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骑着大黑,将一匹远处的无主战马牵来,扶着黑甲士兵上了马。
“回你的大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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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士兵又要跪下磕头。
胡青黛不耐烦挥手。
“可以了!可以了!再磕我就要折寿了。”
战场上黑甲战士这样的伤不少见,她如法炮制,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清晨,从清晨到黄昏。
无论黑甲白甲,见到就施救,这是属于她的战场。
身边围过来的轻伤者越来越多。
她举起小蓟,大青叶,夏枯草,车前草等几种植物,对围过来的伤者说:“大家看清楚这几种植物,任何一种都有止血的效果,采集来照我演示的处理,轻伤的自己包扎一下,重伤的,轻伤的帮忙处理一下。活不活得下来,听天由命吧!”
不眠不休三天过去,总算是该救的都救了,没来得及救的也没有必要救了。
获救的红衣黑甲者北上,白衣白甲者南下。
疲惫过度的胡青黛在马上睡过去了。
奇怪的是这三天灵力透支,她不但没有妖化,元神反而稳固了一些。
内窥的时候,唯一的那条狐尾壮实了许多。
大黑温顺的跟在白甲伤者后。
睡在马背的她,身上的白裙早被染上植物褐绿色的汁液,黑棕色血液和土黄色的尘土。
和这群破破烂烂的伤者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和谐,毫不不突兀。
伤者归来,守营士兵打开栅栏,放伤兵进来。
大黑被拦下,旁边伤者皆说:“这是救我们的医师!”
于是胡青黛顺利通过,跟着进入伤兵营。
伤兵营中,士兵被分成两种,可以继续战斗的,不能继续战斗的。
可以战斗的留下。
不能战斗的编队要撤回青州城,在那里乘船回乡,由乡里下发抚恤银子。
胡青黛从头到脚,脏污不堪,虽脱力昏睡,但手脚齐全,也无伤痕,很自然的就被划归可战斗的,在伤兵营休养。
一起归来的两个轻伤员将她从马上抬下,放置在大帐角落,大黑被牵走喂养。
负责登记的士兵凑过来端详,叫道:“这明明是个女子,谁放进来的!”
归来的伤员都道:“管她男子女子,她是医师,关键时刻能救兄弟们的命。”
那士兵道:“不合规矩,得上报!”
于是昏睡的胡青黛被五花大绑上了中军帐。
这几天劳累过渡,无论是马背颠簸,还是被人搬来抬去,丝毫也没打扰到熟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