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失所望。
燕回的眼里没有半分旖旎,浓黑的眸子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没有瞪她,也没有回避,里面好似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胡青黛莫名抖了一下,仿佛被那冰冻了一下。
她眼中的戏谑淡去,行动变得规矩起来。
江郎和瑞娘在下面直摇头,半空中两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差错,就是一举一动僵硬得很,没有丝毫美感。
黄内官又来了,非常不满意,他叹口气道:“今天给他们放一天假吧!”
胡青黛正要欢呼雀跃。
黄内官又道:“成天吊在上面怪累的,那边有个圆凳,你俩都站上去,站到黄昏,中途要谁是掉下来,就打二十鞭,都打你吧!”
黄内官朝胡青黛一指。
胡青黛不服:“公公,为啥都打我呀?”
黄内官阴恻恻一笑:“爷们的骨头硬,抗打。”
抗打你不打他?
合着专门挑软柿子捏?
胡青黛苦着脸,求着黄内官:“公公,要不单给我一张凳子,我保证不掉下来。”
跟着来的小黄门,端着个黄布盖着的托盘。
黄内官将黄布一掀,一条金黄色的鞭子出现在大家视线里,那鞭子的手柄上镶嵌着七色的宝石,装饰得华丽异常,一看就是皇家之物。
“这个,是昨儿个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
黄内官拿起那条鞭子轻轻一抖,鞭子上密密麻麻毛发粗细的银色尖刺闪着毫光。
胡青黛看得心里发毛,手脚冰凉。
那圆凳子只能放下两只半脚,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人,得完全依托另一个人的扶持,才能不掉下来。
燕回扶持她?她想都不敢想。
一时半刻尚能支撑,从午后到黄昏,那么漫长的时光,胡青黛脸都吓白了。
黄内官凌空一挥鞭子,呜呜中带着金铁之声。
“还等什么呢?还不上去?”
黄内官吆喝着,作势要抽过来。
恨意从燕回低垂的眸中一闪而过,当先踩上圆凳,向胡青黛伸出手,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别怕!”
他坚定的眼神,让胡青黛莫名觉得安心,毫不犹豫的伸出手。
燕回握住,将她提上凳来。
胡青黛只有半只脚落在凳上,上身伏在燕回的怀中。
黄内官很满意:“这就对了嘛!江郎和瑞娘,这鞭子就交给你们俩保管。这两个娃娃若有不听话、不如你们意的地方,就拿这鞭子教训他们。别觉着孩子们可怜舍不得打,若是演出时太后不满意,那时候鞭子可就要落到你们做师傅的身上了。”
江郎和瑞娘跪下接了鞭子。
黄内官在回宫的马车上乐不可支,小黄门不懂,问:“师傅,什么事这么可乐?”
黄内官道:“两个小娃娃还没开窍呢,洒家帮他们一把。哈哈哈哈!”
小黄门道:“若是有人真的从凳子上掉下来,真要拿鞭子抽吗?”
黄内官哈哈大笑,“抽!该抽!”
胡青黛不敢将全身力量都挂在燕回身上,她最近胸前发育,高高鼓起,又疼又硬,万不敢贴紧燕回胸前。
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半只脚面,不一会儿脚就酸得难受。
这惩罚太过阴毒了。
她在心里直咒骂那个死太监。
燕回见她扭来扭曲,小脸憋得通红,问道:“怎么了?”
气息就喷在她发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胡青黛呆了呆,半晌才道:“这条腿麻了!”
“那就换只脚!”
燕回将她抱起,换脚站,两个人的上半身不可避免的摩擦,胡青黛胸前硬核被压疼,“哎哟!”轻轻叫唤了一声。
燕回也感觉到了,这回他什么都没问,脸色却慢慢变红了,两人都听到了对方响如擂鼓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