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进宫前,宋燕徽和宋云徽磕头拜别母亲。
因为一旦被选上即刻就会被带走,没有时间再回家跟家人道别。
皇宫内院,冷宫汉祥宫旁边,一座常年不用的大庙打开了殿门。
十几个太监们手脚麻利的打扫干净里面积年的尘土,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皇帝和宋王一左一右陪着灵仙宫主令狐塬迈进庙内。
庙堂上除了供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令狐塬将一幅古旧的卷轴挂在殿上,卷轴下垂展开,画卷有些泛黄,画的是一只神采飞扬的九尾白狐。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棺,棺里躺着一个雪白的毛团,毛绒绒的很是可爱。
他恭恭敬敬的将水晶棺放在卷轴前方。
宋王和皇帝这一代人是没参与过宫主遴选的,都对传说的狐尾充满了好奇。举目望去,只见到一个毛茸茸的雪团,孩子玩具一般,不禁大失所望。
令狐塬与狐帝宋王一起从案桌上各拿起三柱香,点香,三位一起叩拜,叩拜完将香插进香炉里。
九柱香,每柱儿臂般粗细,烟气袅袅上升,像九尾狐的九条尾巴,画上九尾狐的眼睛里,仿佛有了笑意。
令狐塬向外一招手,弟子宋瑜带着五个候选人进来。
大伙先朝祖先画像叩拜,再向狐帝行礼,最后参见灵仙宫主和宋王。
令狐塬也不废话,直接将水晶棺盖打开,让令狐元济上前来。
令狐塬拿起一根银针扎在元济左手中指上,一滴血珠凝结在指端,啪嗒一下滴进那团雪白的毛球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毛球安安静静的,雪白依旧。
众人不解,把目光投向令狐塬。
令狐塬缓缓摇头,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太子!
令狐元济站过一边。
令狐元淇依样滴入一滴血,毛球吸得干干净净,还是没有动静。
宋瑜因是先宋王之幼子,也将一滴血滴入毛球中,结果跟元济元淇一样,后面的元江、云徽也是如此。
宋王紧张起来,只剩宋燕徽一人,莫非是他?
他很舍不得自己的长子,几个孩子中,他在宋燕徽的身上倾注的心血是最多的。
宋王心怀侥幸的想:“若这次没选中,那么就只能再等几年了,等剩下几个年幼的都长起来,年满九岁了,就可以再举行这个仪式了。”
宋燕徽坚定的走上前,被扎了一下,血液流进毛球,毛球依旧将那滴血吸得干干净净。
宋王刚松了一口气。
突然毛球雪白的长毛炸起,振振有声,一只拳头般大小的九尾白狐从狐尾中分离出来,跳到宋燕徽手中,又嗖的一下飞起,一只后足用力蹬在他胸口,借力跳上窗台,转瞬间闪出窗口不见了。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令狐塬也没料到会有此变故。
燕徽胸口火辣辣的疼。
所有人目睹如此奇景,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那小小的九尾白狐消失,令狐塬才带着大家赶忙跪下,对着九尾白狐消失的方向叩拜。
“祖宗神识显灵了!祖宗保佑令狐国祚绵延千秋万代!”
庙中氛围肃穆起来。
宋燕徽依照令狐塬的指点,向水晶棺中的狐尾伸出手,那狐尾像是有生命一般,牢牢缠上他的手腕。
令狐塬庄严宣布:“狐尾已经认主,从今天起宋燕徽就是狐尾的新主人了,也是灵仙宫第十八代宫主,宫主先请叩谢祖先。”
宋燕徽对着祖先画像行着叩拜大礼,心中茫然,月儿表妹只怕是从此再也见不着了。
令狐塬道:“宋瑜,过来给少宫主更衣。”
宋瑜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性子沉稳,行动迅捷。
先将燕徽的绫罗衣衫脱了个精光,再把青布衣衫给他披上,速度极快。
这项仪式象征着从此与荣华富贵一刀两段,此生只侍奉狐尾。
“慢着!”
令狐塬一声低喝,宋瑜放开手退到一边。
令狐塬上前掀开燕徽的上衣,燕徽前胸上殷红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