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公度背后,那年轻人忽的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这般嗤笑讽刺顿时惹得不少人大怒起来。
崆峒派寒松子喝道:“你笑什么?”
年轻人嘴角一勾。
“我舅舅乃是抗天手厉灵,怎么?”
“崆峒派要与我舅舅为敌吗?”
寒松子面色微微一变。
抗天手厉灵,货真价实的武道大宗师,当年修为便仅次于令东来,如今只怕武功更加可怕。
若真为难厉灵的外甥,崆峒派只怕要被厉灵杀上门去。
寒松子神色变化,最终还是冷声道:“年轻人闯荡江湖,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靠长辈,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寒松子便不再吱声。
这一下,年轻人愈发笑了起来。
连他身边凌渡虚、碧空晴等人都莞尔一笑,看向十大派来人的目光愈发讽刺。
山君庙外,枯败老树上。
沈一刀与东方姑娘近乎融入夜色之中。
趁着火光,以他们的武道修为,将山君庙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姑娘哂笑道:“那寒松子真是一个蠢蛋,那个年轻人气运冲霄,气息凝而不露,怕是比抗天手厉灵还要厉害,这样年轻的武道大宗师,天赋必然卓绝无双,且具有大毅力,大气运。”
“寒松子身为崆峒派长老却半点也看不出来,当真可笑。”
沈一刀目光梭巡,锁定在十大派当中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背上插着一柄剑,打着瞌睡,与其余几大门派的表现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孤身一人,不如峨眉、青城等数十上百,更显奇特。
“蜀山剑派,自从第二十八代掌门太武圣君封山之后,就没有门人再行走江湖,想不到如今也有弟子因为惊雁宫现身。”
东方姑娘注意到沈一刀的视线,介绍起那年轻人的身份。
“这人比起那个抗天手厉灵的外甥不遑多让。”
沈一刀简单评价了一句。
东方姑娘略显诧异,她倒是没看出来。
“神教的望气之法偶尔也会被人以特殊手段阻挡。”
“这年轻人怕是以蜀山剑派的秘法封了自己的气运,使人无法以望气之法锁定他。”
稍稍思索,东方姑娘就推测出年轻人以特殊手段压制气运,故而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此人。
“那两个僧人是谁?”
沈一刀指着与蜀山剑派的弟子坐在一起的两名僧人。
“应该是大相国寺的僧人。”
东方姑娘辨别一下,确认对方身份。
她道:“大相国寺当年是皇室寺院,人浮于事,耽于享乐,后来衍悔大师之死,闹得沸沸扬扬,悟觉大师继任住持之位后,裁撤僧人,全寺只保留六百僧人,去除奢华享乐之风。”
“到如今观心大师继任住持,大相国寺一直以来虽位列十大派,但极少参与江湖事,如今竟然也派出两名僧人来惊雁宫。”
沈一刀抬头看向夜幕之上,只见圆月高悬,天空呈现一股诡异青色。
“寅时要到了。”
他话音落下,就见山君庙内众人兔起鹘落,猎猎风声响彻旷野,一众人直奔惊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