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长离不说,只告诉她这内伤是自己练功不当所致,没什么要紧,养一阵子就好。
芙蓉就不再多问了。
下晌申时,萧云州从烈日营赶了回来。
进屋时慕长离正在睡觉,他换了衣裳洗了手,就到她榻边坐着,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慕长离迷迷糊糊转醒,感觉身边有人坐着,随手划拉了一下,闭着眼睛问:“萧云州?”
萧云州“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握住,低声问了句:“怎么受的伤?伤在何处?”
慕长离还是没睁眼,但翻了个身,嘟囔着道:“跟个鬼打了一架,技是如人了,可惜武器不如人,被击中了心口。但不是正心口,我躲了,偏开心口一寸。
你不要害怕,伤的不是身体,是魂体。地府那边有人给我渡了法力,我性命无忧,只是内伤要养上三两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这几天可能没什么力气,伤处也疼。但最多三天吧,三天之后行动上就没有什么影响。”
她说得很清楚,也没有过于隐瞒。萧云州能听明白,但就是因为能听明白
,才更担心。
“怎么才能只伤魂体不伤身体?你做什么了?”
慕长离知道他抓到了关键,便实话实说:“趁你不在家,我灵魂离体,去地府走了一趟。”
萧云州听得来气,“趁我不在家?慕长离,你这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她终于把眼睛睁开,看向萧云州,“你这个关注点是不是……”
“我的关注点很明确。”萧云州板起脸,“趁着我不在家,你就什么都敢做。我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做呢?所以说这件事情你是明知道会有危险,还故意而为之。
慕长离啊慕长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话是责备的话,但担忧也是真的担忧,后怕也是真的后怕。
他把她的手握了又握,“以后我晚上不走了,再忙也会赶回来陪你。你放心,我不拦你做事,但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把我带上。就算斗不了鬼魂,至少我还能替你挡一挡。”
慕长离想说你根本挡不了,凡人要是受那样的攻击,瞬间命就没了。
但想想萧云州也是为她好,到了嘴边上的话就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说:“好。”
她撑着坐起来,揉了揉肚子,“饿了。”
萧云州起身给她端饭。
“饭菜都是做好的,一直在小灶间温着。芙蓉说你晌午吃的面,晚上不能再吃面了,就烧了饭菜,熬了鸡汤。”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张小桌搬到榻边,把饭菜都摆到桌上,然后说:“我喂你。”
慕长离都惊呆了,“我还不至于像个残疾人似的。萧云州,我虽然受了重伤,但你一定得明白,我不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真不至于因为这点伤连地都下不了。
你这样也太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了,活不起了呢!”
萧云州失笑,“知道你不是活不起,也知道你很厉害。但是长离,你就当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是我想照顾你,不是你想被我照顾,好不好?”
她不是很明白这个逻辑,但再想想,有个人主动伺候她,啥啥都不用她动手,饭都喂到嘴边上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现在一动胳膊牵着心口也疼,不如就受着这伺候。
于是张嘴,“啊!”
萧云州笑着把一口饭送到她嘴里,紧接着又送了一口菜。
她就坐在榻上开始点:“那个,肉,夹一点。还有边上那个是炖的什么玩意?看着不错,也来点。嗯,汤,太干了,喝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