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志大才疏,为人偏激,疑心甚重,即便他再勤奋,再励精图治,也只会将事情搞的更糟。”
“兄长官居锦衣卫指挥使,又与阉党交好,更是踩着陆昭的尸体上位,早已经被信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越是如此,越不能舍弃锦衣卫的权柄,务必要将锦衣卫牢牢抓在手中。”
“其次便是辽东,此次兄长前往辽东,若是能够挡住女真进攻,便可初步在辽东军中建立不俗的威望。”
“日后一旦有变,或许可以图谋辽东。”
临分别时,东方姑娘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沈一刀颔首称是,他的想法与东方姑娘一般无二。
雄踞辽东,并吞朝鲜,坐拥关外,虎视大明,本就是他在预想当中安排好的后路。
当然后路之所以称为后路,是因为这是最后的绝路。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必前往辽东。
“你好好保重自己,有什么事情便让柳清婉告诉我。”
“虽远千里,也必赶到!”
沈一刀将东方姑娘拥入怀中。
随后,上马离去。
东方姑娘眼看着沈一刀的背影,眼底有些不舍,但很快这不舍的情绪就被她直接斩断。
转身,飞掠而上,直奔神教总坛。
她,是东方教主。
沈一刀策马疾行,直奔京城。
经过十余日昼夜不息的赶路,沈一刀终于到达京城,他牵马步行。
虽然离开京城的时间不算太长,可如今再来,仍有一种恍然如梦之感。
漫步于人潮汹涌的街道上,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琳琅满目的商品更让人目不暇接。
沈一刀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路过一处人群聚集之地,他好奇的看了眼,
却意外的发现那是一处画摊。
所谓画摊便是专门卖画的。
这些人多是科举失败之人,为了谋生便以替人写信、抄、卖画等为生。
前两者还好,写信、抄总能挣些钱,但卖画却不一样。
画,这种东西并不是你画了就能卖出去的,哪怕你卖出去了也未必卖得出价。
尤其是一个还活着的卖画人,他的画就更不容易卖出高价。
沈一刀走过去,只见聚集在画摊周围的人不少,可出手买画的人一个也没有。
画摊卖画的是一个年轻人,面容俊朗,剑眉星目,他昂着头,透着一股孤高自傲。
他的画很贵,十两银子一幅画。
其实这价格也不算贵,对比起当世一些名家数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的画,年轻人的画无疑很便宜。
沈一刀相信年轻人也认为自己的画很便宜,甚至在他看来,自己的画已经便宜到一个完全不符合其价值的地步。
可对于围观的百姓而言,十两银子,在场的很多人一年也未必挣得到十两银子。
兄长沈炼还是锦衣卫总旗的时候,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就二十两银子,何况这些普通人。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年轻人的画一幅都没有卖出去。
沈一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画。
画的是山水,但山峦刺破苍穹,流水如在九天之上,别出心裁,意境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