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面视野极好。
能看到学院每条干道上的人来来往往。
她还看到轩辕子仪那身醒目的银红衣袍,一个人倚在昌乐馆前,左顾右盼的。
昌乐馆就是她刚才上课的地方,得亏她从后门跑得快。
轩辕子仪显然是等得不耐烦,过了一会儿直接走到昌乐馆门口,往里看了看,然后走了。
她看见他上了马,沿着大道朝院大门疾驰而去。
像是生着气,速度好快,也不怕撞着人。
又瞧见紫衣的林娇娇从昌乐馆里出来,久久凝望着轩辕子仪离去的方向。
胡青黛很开心,这就意味着今日又躲过了。
她伸手摘了片树叶,手指轻弹,树叶直直的飞了出去。
她溜下树找来一些结实的树藤,把树上的“扶手椅”加固,这里以后就是她的了望台兼秘密基地了。
下山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该用晚饭了。
有一个人总躲着她。
但总有躲不开的时候,比如饭点。
烈阳队围着一张长桌用饭,队长提前分好饭菜,燕回旁边的位置,大伙习惯性的留给胡青黛。
这回胡青黛提前到,帮着队长分餐。
大伙正吃着呢,燕回突然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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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黛眼疾手快的拿手绢捂住他的鼻子,幸灾乐祸道:“捂着点,别喷别人碗里。”
燕回按住手绢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汪汪的。
队长一脸关心:“这是怎么了?着凉了?”
胡青黛一本正经道:“症状不像是着凉。糟糕!我喜食芥末,刚刚在自己碗里放了许多芥末粉,你不会吃的是我那一碗吧?”
燕回目光冰冷地看向她,像看一个死人。
偏偏胡青黛不怕死,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日,是礼仪课,是所有人的必修课。但男子和女子分开上课。
上这课胡青黛还是有点紧张的。
满厅就她这么一个异类,那些贵女们一向对她充满敌意。
因为是必修课,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上了。她踩着点走进凤仪厅,为啥踩着点来?
一是她的性子自由洒脱,最讨厌礼仪规矩约束了,礼仪课么,委实提不起兴趣。
二是表嫂林氏曾这样提点过她:“男学士偶尔得罪一两个无妨,你以后又不会在朝为官,父兄也没有在朝为官的,不怕人家使绊子。女学士就得小心了,要是得罪一两个,她们联合起来排挤你事小,毁谤事大,女人都八卦的很,一有风吹草动满京城后院就都知道了,不利于你找婆家。”
胡青黛才不在乎找不找得到婆家,但她母亲在乎。她也嫌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人抢座的事是再也不能干了,等她们坐好她再来,不得罪人。
凤仪厅,正中台上是夫子的座位,学生座位分列凤仪厅的两边,中间留出大大的活动空间。
贵女们都坐好了,只有末座空着,胡青黛自觉的坐了上去。
“哟!这位是谁呀?”
斜对面一位面容普通的黄衣贵女一脸不善的瞅着她,斥责道:“一点规矩都不懂!”
胡青黛不想惹事,但不怕事。
见她不怀好意,又没指名道姓,就假装她不是跟在自己说话。
黄衣贵女是柳氏的亲侄女,柳明轩的堂妹柳依依。
她费了一番周折才当了轩辕晴的伴读,受了柳氏和林娇娇的挑拨,对胡青黛怀恨在心。
她一入院就跟在福熙公主的后面奉承,会说话会咬人的狗谁不喜欢?福熙公主跟前,也算得脸。
定南侯府柳世子可是有十一把青扇的人,她又是定南侯府里唯一待字闺中的小姐,别人也都高看她一眼。
柳依依发难,想从胡青黛的回话里挑个错,给她个下马威。
哪知人家不接茬,倒把她晾在那儿了,一时间气得脸都红了。
柳依依看上了风神俊朗的轩辕子仪。
但贵女中看上轩辕子仪的大有人在,她死敌杨芳怡就是其中一个。
柳依依下不来台,杨芳怡笑道:“柳小姐不要气恼,就是不懂规矩才来学规矩的呀。这位新来的胡姑娘论起来还是我杨家的亲戚呢,听说也是你们定南侯府的干女儿,跟定南侯夫人的关系,好像比你要更亲近一点哦。”
定南侯府干女儿的事不知道怎的在院里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