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宫殿。
张不疑准备好酒席宴请胡亥。他好奇问道:“赵君怎么会带如此多的天竺人?”
胡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天竺本土的贵族,我等攻占耽摩粟底城,他们觉得我韩军软弱可期,想要造反,被张永将军镇压了,某觉得把他们留在天竺是隐患,想到公子这里缺人,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张忠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些都是贵族出身,难怪看上去和南中人不一样。”
张忠就很奇怪,这批人当中美姬的比例极其高,这些人都是贵族出身,这就说得过去了。
这个时代的天竺贵族大部分都是雅利安人,和西域的人种是一样,加上他们的种姓制,几千年来,贵族就是贵族,变动非常少,不断和美女成亲,优中选优,最后天竺贵族的美人自然多了。倒是天竺底层的妇孺,她们日夜操劳耕种和南中妇女也差不了多少。
他拿起一尊酒高兴道:“赵君可是解决了我韩国的大问题了,有着上千天竺妇孺,就有上千汉人在我韩国定居。”
张忠也为留着汉人伤脑筋,传宗接代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是留不住人,越是有本事的越就是这样,普通的农户即便是南中妇孺他们也愿意接受,有一块上百亩的土地,再有一个媳妇,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们就愿意留下来。
最让人恼火的就是那些小有本事的人,一个個说什么非汉家小娘不娶,保持汉家血脉的纯净,还说什么攒够了钱就回老家去,在这里蛊惑人心。
在这里比尊贵能比得过我张家,我张家几百年的贵族,在韩汉两国六世为相,都没说什么保持汉家血脉,你这泥腿子有资格说这话。
胡亥笑道:“某也觉得此事可以长久经营,某这次去了天竺,了解了天竺的物价,和我大汉比起来,天竺的物价就高的太多了,粮食的价格就比我大汉高三倍,布匹也有两倍多,至于丝绸,白糖,食盐,茶叶,瓷器更是高了十几倍到几十倍,我大汉的货物只要运过去就可以一本万利,此次攻占城主府,我等大概就收获了1亿多钱的金银财宝,贩卖丝绸茶叶瓷器白糖等货物又赚了四亿钱左右。”
“但天竺本土的特产太少了,除了少数的香料,就是金银和宝石了,金银在天竺的数量毕竟有限,多弄几次,只怕天竺的金银价格就会飙升,再继续套利金银不划算,宝石和香料占据的仓位就太少了,而且运输的太多,也有容易造成价格的暴跌。”
张忠无奈道:“要是香料还能价比黄金,我韩国每年的收入可以超过10万金。”
对大汉的商贾来说,这些年最可惜的事情就是他们看着白糖的价格,香料的价格,从价比黄金跌成了白菜价。
这简直是造孽啊,本来是一个可以暴富的好行业,硬生生的干成了苦力活了。要是有后悔药,他们肯定不愿意把奢侈品干成白菜价。而正是因为有着实实在在的例子在,正是因为有这两个实实在在的例子,他们对供需决定价格的道理了解的最透彻。
胡亥继续道:“南洋各大诸侯国不但缺乏人口,更缺乏妇孺,找不到媳妇导致了南洋的汉人攒够了钱又会回大汉去,偏偏按照朝廷的法令,我等不能阻止这样的人口流动。”
“而这次发现的天竺就完美解决了这些问题,天竺明程度和我大汉相当,他们农业手工业也只比我大汉差一点,但这只是制度的问题,而不是人种的问题,天竺大匠的技术并不输给我大汉大匠,他们农夫耕作的技术虽然不不如我大汉农夫,但却也比百越人的农夫要好,最关键的是他们不是汉人,不可能自由迁徙,这些天竺人可以解决南洋各大诸侯国工匠不足农夫不足的问题。”
“而天竺的妇孺可以解决南洋各大诸侯国青壮成亲问题,如此漂亮的美姬,一个收他们3万钱不成问题。”
张忠笑道:“这些天竺美姬在长安都是美人,不要说收三万,就算是五万钱,这些青壮也愿意出。”
胡亥笑道:“韩国的青年不是不愿意加班奋斗,这是因为他没有成家立业,没有奋斗的动力,但现在娶一个老婆要花3万钱,他们自然就会想办法攒钱了。这样他们自然就有加班的动力了。”
张忠眼前一亮道:“这样还不够3万钱,只不过是他们两年的俸禄,应该把他们家人搭上,收他们个5 ~6万钱,这样韩国青壮做事的动力会更足。”
张不疑脸色难看道:“这不就是奴隶贸易,要是沾染上这买卖,我韩国在大汉的名声都要臭掉。”
张不疑好歹是接受过新教育的年轻人,内心本能的反感这样的奴隶贸易。
但张忠道:“公子,好的名声也不能当饭吃,同样是公国,人家季国方圆有几千里的国土,部众超过了百万,这等诸侯国放在春秋时期,也是五霸的基业,黔中的英~国虽然国土小,但百姓多,国土富裕,英~国每年的财政收入就有近10亿,英国公号称天下第一富,还有吕国公,陈国公,他们的诸侯国开发了十几年,已经有大国的根基了,而我们韩国,说是公国,但国人才破万,百姓只有十几万,这在大汉的诸侯当中连前十都排不上,公子要再不奋起直追,我韩国在其他诸侯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张不疑听到这话迟疑起来了,韩国想要加速发展,就是要有高素质的人口,而现在最优解肯定是从天竺找这样的优质人口,但他接受的教育却鄙视这样的行为。
胡亥内心鄙视张不疑的迟疑,这只是想要奴隶贸易的好处,又不想要奴隶贸易的坏名声,可以说是又当又立,虚伪至极,但这也是大汉诸侯的特点,有汉帝在上面压着,即便是做样子,他们也要做出自己是仁义之君,坏名声是万万不敢有的。
但他却是胡亥的合作伙伴,想要在天竺站稳脚跟,没有武力是不行的,没有张不疑这天竺的买卖也做不起来。
胡亥笑道:“怎么能说我等是做奴隶买卖,青年娶亲不应该要彩礼吗,我等把人从天竺运到韩国也需要船票费,当年即便是天子对外招募劳工也是给中介费,一个天竺技工给个1万中介费,天竺新娘给三万彩礼,要是愿意打包家人的话,我等还能打点折扣,一家五六口人只给5万就得,这算是支持韩国的青年。”
胡亥这话让张不疑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说道:“我大汉的技工才5000钱,天竺的技工怎么要1万钱?”
胡亥尬笑着:“这是因为天竺距离南洋更远,船票的价格自然要水涨船高。”
张不疑还想要问什么,但却被张忠拉住了,汉人来去自由,那船票真只是船票,一个天竺人来这里想离开哪有那么容易,但这玩意看破不说破,问的太清楚了,反而让双方尴尬了。
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之后,张不疑道:“这批天竺人全部留在我韩国,天竺技工一人万钱,女子三万钱来算,赵君可以按比例减少某的分红。”
胡亥大气道:“这毕竟是张永将军抓住的,是公子的战利品之一,某就不算钱了。”
“此次我等在天竺带来一万斤黄金,白银三万金,还有各种宝石,珍珠,某估算大致在5~6亿钱左右,当然这是在大汉的大郡的价格,价值的波动非常大,还需要公子派帐房,我等一起去大汉销售,才能确定最终的利润。”
张不疑喜道:“赵君不愧是大汉有数的豪商,大汉第一豪商蒯彻只怕也不如你。”
不怪张不疑如此欢喜,韩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到2亿,这一趟海贸让他赚了一年多的财政收入,手中能动用的钱翻了一番多,对于到处都需要建设的韩国来说,这不亚于开了一条金钱外挂,难怪大汉上有那么多海商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拼搏了,这其中的利润实在是高得吓人。
“疑公子可不能胡说,某身家在大汉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怕前100都排不进去。”胡亥听的张不疑这话就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这第一豪商的名头就是个杀猪盘,他可知道蒯彻这两年可过得不好,太多的汉吏盯着他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逃到南郡这样的蛮荒之地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