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落笔的刹那,身上的气势仿佛一下子就变了。
之前的她,是个如水般柔顺清冷的小女人。
此时却仿佛顷刻间化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女战神,凌厉的煞气令离得近的两名工作人员都不禁后退了两步。
但她并没有让煞气外泄太远,因此离得远的人,并没有感觉到。
一个字,一气呵成。
她收起笔,对工作人员道:“拿过去给乐浪国的客人们看看吧。”
那两名工作人员还有些后怕,不敢看纸上的字,拿起来举到了金佩恩等人的面前。
乐浪国的人满脸的不屑,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字来,因此也没有认真去看。
而金佩恩的目光一落在那个字上,脸色就是一变。
那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字。
刀。
竟是一个“刀”字。
其实在法之中,越是简单的字越难写好,而这个刀字,不仅写得极佳,气势也极为惊人。
每一笔都仿佛带着凌厉的刀锋,看得久了,就像是有刀在身上割一般。
金佩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字,脸色越来越白,最后浑身一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拿走!拿走!”他大声喝道。
那两个工作人员立刻将字收了起来,金佩恩捂着自己的胸口,用惊骇莫名的目光瞪着薛东篱,伸手指向她,颤抖着说:“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薛东篱淡淡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炎夏人。”
金佩恩面色逐渐灰败,大喊了一句:“好字!好刀!”然后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老师!”乐浪众人大惊失色,立刻冲上去将他搀扶住,随队的医生上来检查,脸色很难看:“先生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断了好几根重要经脉……”
他顿了顿,道:“就像是用刀给劈断的一样。”
乐浪众人脸色顿时惨白。
而炎夏众人却面面相觑。
难不成这个小女孩也是个武道宗师不成?
不可能啊,这么小的年纪,又要学字,又要练武,就算是一天掰成两半花,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修为啊。
金佩恩的弟子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来,对着黄老爷子道:“黄会长,这个女人出手伤人,你怎么说?”
黄老爷子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几位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大家只是切磋法,又没有动刀动枪,怎么出手伤人了?”
“你!”弟子们被问得哑口,转而道,“黄会长,我们千里迢迢来交流化,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黄会长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今天双方切磋法,本来过程很友好。我们炎夏的这位薛小姐法造诣出神入化,胜过金先生一筹。金先生接受不了,才晕了过去,这实在是怪不了我们。难不成要我们故意让金先生?那不是侮辱金先生吗?”
这不是赤裸裸地说金佩恩输不起,小心眼儿把自己给气晕了吗?乐浪国众人气得发抖,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金佩恩为首的那名弟子咬牙切齿地瞪着薛东篱,道:“你很好,敢不敢留下姓名?”
薛东篱淡淡道:“我姓薛,道号七玄。”
薛七玄。
这是师父给她起的道号,来历很简单,她是师父的第七个弟子。
师父一共收了九名弟子,从一玄到九玄。
那名弟子指着她的鼻子,说:“记住,我叫李智贤,今天的仇,我们师门绝对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