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狠狠地点了点头。
姜琬琰没什么意见,让玉燕给了钱,上了二楼落座。
坐下之后,才发现二楼的许多房间都已经落了帘子,看来是已经来了不少人,没有落帘子的窗户也只剩下了三个,再有就是下边的大堂,最前面的好位置上似乎都放了茶杯,应该是早就定下的。
看来这个弦乐姑娘是真的挺火爆的。
“咱们来得早,要先听一段说,没有从头听,大概也是听不起兴致。”姜琬琰轻声说一句,不知道这雅间隔音不隔音所以也不敢说别的。
程嘉月却神经大条得很,并不觉得有什么,道:“随便听听便是了,这个弦乐姑娘要是不值这个钱,我让小琅子把这店给封了!”
姜琬琰汗颜:“可不能任性,苏穆昌的党羽至今没有彻底拔出,咱们一定不能叫人认出来了,晓得么?”
程嘉月敷衍的点头:“知道啦,知道啦,不是还有那个冰块脸吗?咱们也不怕什么的。”
姜琬琰没多说,高兰萱纵使是厉害,也不可能一人之力对抗千人,所以万事还是只能靠自己小心才是硬道理。
现在这样姜琬琰也还是挺满意的,至少程嘉月没有到处乱跑,也就不用担心她跑得不见了,坐在这里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但至少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天。
两个人坐了没一会儿,热茶和点心上齐之后,就听见下边热闹起来。
程嘉月微微撩开帘子一角,下面进来不少的人,基本上都是男子,看衣着,非富即贵,各个似乎都认得,都在热络的打招呼。
“这么多人?”程嘉月咬一口糕点,这些人有一些上了二楼,剩下的便坐在下边,很快位置就不剩下多少了。
姜琬琰算着时辰,这会儿听说倒还是正好。
下边的热闹劲过去之后,小二便蹿到了台上,说接下来便要接着说了,来说的一般都是些一辈子也没考出个什么名堂的生。
和弦楼的说先生看上去还比较年轻,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听上去一点都不费劲。
他讲的故事姜琬琰没听过,仔细听下去又听不大明白,故事似乎已经到了尾声,听了一会儿,姜琬琰才觉着这故事多半也不是什么好的结局,便不想听了。
现如今有了孩
子,就更加听不得什么生死离别的事情。
姜琬琰不肯听,程嘉月却听的津津有味,趴在窗边,一个人在那里细细琢磨。
姜琬琰笑笑,自顾自的端茶喝,没有多余管程嘉月,她接下来若是一直都能够安安分分的,就是今天最大的福气了。
太后把程嘉月交给自己也是一种信任,敬王府建立起来的东西不说有多么的坚不可摧,至少在现在看来,太后是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的。
姜琬琰喝了茶,便觉着有些困倦,昨夜程嘉月一直不停地翻身,惹得姜琬琰不停地惊醒过来,又不敢挤着程嘉月,怕挤着她的肚子。
现在程嘉月倒是十分清醒,精神也很好,姜琬琰就有些瞌睡了。
玉燕瞧着姜琬琰,轻声道:“王妃若是累了,便靠着睡一会儿,我在呢。”
姜琬琰点点头,玉燕瞧着程嘉月她也很放心,便靠着墙边闭上眼睛,想要养会儿精神。
程嘉月正听得兴起,旁的事情也不关心,难为她没头没尾的,一边听一边琢磨居然好像还听明白了,时不时的还叹息两声。
玉燕守着姜琬琰,看姜琬琰呼吸稍微均匀了一些,才走到程
嘉月身边:“娘娘,可要小心些,这窗户也没得个拦着的东西。。。”
程嘉月含含糊糊的点头,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好在这说先生也没有讲得太久,这故事也已经到了尾声,说到最后,果不其然是个悲剧,程嘉月听得心里面欠欠的,不过知道了结局,也就没有听前边故事的念头了。
在这里是睡不好的,姜琬琰稍微眯了会儿就睁开了眼睛,故事说完,下边掌声雷动,不过似乎并不是给那说先生的,姜琬琰仔细听上去,好像都是在说弦乐姑娘。
这个弦乐姑娘听名字,应该是个卖艺的,不知道比起素衣来如何。
当初的素衣,可比这三百两银子值钱多了,这么比起来,似乎也不算太贵了。
一般这种姑娘出来之前都会赚足了噱头,姜琬琰往下面看了一眼,一看就楞了一下。
她不过靠着休息了一会儿,下面不仅坐满了,连大堂都挤满了人。
看来的确是在宫里呆久了,不知道京城里边已经是这般样子了。
自从素衣走了之后,想来很久没有这样的场面了。
这下姜琬琰原本是不好奇的,也被勾得好奇
起来。
“人怎么还不出来?”程嘉月够着身子看,姜琬琰让玉燕把她拉回来,像什么样子。
程嘉月有些等不及,她性子急,就不喜欢这么卖关子卖许久,看了好一会儿也只瞧着侍女走来走去的布置。
她有些生气,皱眉把门口的侍女给叫进来:“怎么还没有开始?”
是侍女不知道程嘉月在生气什么,耐心解释道:“姑娘,弦乐姑娘出来都是有时间规定的,所谓一刻值千金,姑娘还请耐心等待。”
程嘉月气的还要说,被姜琬琰打断:“嘉月,等会儿就是了。”说完,对着那侍女微微颔首,侍女会意,便客客气气的又退出去了。
“得等到什么时候?”程嘉月撅嘴,盯着姜琬琰,她现在倒还是听姜琬琰的话。
姜琬琰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下程嘉月的脸色就更加丧气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姜琬琰瞧着已经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刚想问程嘉月要吃点什么,便传来了敲门声,姜琬琰让进来,便有人端着酒楼里的招牌进来了。
很快就放了一桌子好吃的,进来的侍女恭敬道:“弦乐姑娘这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