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难怪,她确实见过很多次这人的背影,甚至连他发稍往哪个方向撇都知道。
从小到大总是会梦见的缘由,今日便做个了结吧,她心想。
这是一个地上全是画符的房间,阿芜站在门口防备又不解,她依稀闻到了些许血腥味,而宇智波斑则是指着画符正中的空白处说:“到那里去。”
他平静地与她对视,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松子,我只说一次,你不去,我会打晕你再抬你过去。”
阿芜面色发沉,一时之间一室静谧。
“怕我?”他语气不佳,双眉紧皱,“从前次次与我争论也没见过你怕,现在想要替你做点事,你倒是怕了。”
这说的什么废话?明明是他先恐吓人,而且他要是料不到她会怕他还会这样威胁人吗?做人不要两头都非要站理啊。
阿芜现在也不想隐藏了,于是抬头冲着他讽刺地笑了一下,’呵。’
“在心里骂我了是吗?”他却一反常态,轻笑着定眼看人,甚至耐心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
“骂我也无所谓,我并不觉得被冒犯。”
“反而有些欣喜。”
“至少这代表你心里想过一遍我了。”他低垂的眼皮耷拉出一种无奈来。
可阿芜却觉得违和,她眉头皱得很紧,没有一丝表示,只是一寸不移地盯着他的表情,他刚才分明是想杀了她的,她感觉到了,否则她不会惊醒。
她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这回完全没有隐瞒自己的戒备,她指着地上的符问——【这些是什么?】
“小黑留下来的血,用来给你稳固灵体用的,上次我就发现了,你的身形固化并不稳定。“因为面部被部分遮挡住了,他的眸光显得有些发沉,“怎么,你不想我帮你?”
阿芜摇头,她没有用血在自己身上施咒的喜好。
他十分突兀地笑了笑,“这样果然不行啊。”
“你总是吃软不吃硬的。”
宇智波斑盯着阿芜看了一阵,“可是我的手段只有强硬啊。”
“我现在也并不是在同你商量。”
阿芜沉默一瞬,走到符的中央,盘腿坐稳后,朝着宇智波斑竖立了一个中指,手语里的脏话有很多种表达方式,但她用了最为直接的一种。
他冷哼一声,话不多说直接结印,而在阿芜周身放射状排序的符咒之中,一缕黑光乍起,符咒活动起来,顺着中央的几道指引线,往阿芜的身上爬,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已经不能动了,那些符咒攀爬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身体各处,好似挠痒痒般令人不适。
斑安抚道:“很快就好。”
而伴随着他结印手势变化,阿芜感觉自己正在被那些符印啃咬,又麻又痛。
豆大一个汗珠滴落在她眼中,涩眼的同时她又觉得可悲,或许是自己可悲,又或许是这个男人可悲。
事毕之后,她先是捂了捂额,又缓慢地放下,宇智波斑站立在她面前,问她感觉如何?
“相信我,我同你一样,也希望快点过去”顿了顿,他又说,“你以前有过附身他人的情况出现,可能灵体不稳,又或者是不受控制的轮回。”
“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忍术。”
阿芜脸上挂着敷衍的笑意,心中感叹这是被当成了小白鼠了啊。
斑无意识地下压嘴角,朝她伸手道:“不要怪我。”
自从遇见这个人,她叹气的次数是生平最多,多委屈的腔调,好似刚才承受的一切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能抹平了。
“肚子饿吗?”这话他已经问过一次了,现在终于能吃上了吗?
不过阿芜仍然没有饿感,只是有些口渴。
“好,我带你去。”
水是现烧的,这个房子果然没有其他人,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他显然在家务方面是个苦手,在厨房里翻翻找找也没找到茶具,不过也很难想象他居家的一面,这样的人更适合呆在战场。
【为什么没有佣人?】
“我讨厌有人窥视的感觉。”他终于找到了茶具,一阵水流声响起,他开始擦拭茶壶,“自从泉奈死后…反正我也不常在木叶。”
阿芜探究地看他,对上他莫名希冀的眼神,她皱着眉偏了偏头——【泉奈是谁?】
而他目光有些出神,手里的茶壶表面流过一道水痕,“他杀奇妙丸的时候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