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再厉害,也有人力不可及的时刻。”
对于这点,阿芜十分赞同,就像《精怪杂谈》里的精怪或者神仙一样,再厉害呼风唤雨又如何呢?照样有着天人五衰或者生命尽头,这世间万物能经久不变的可能就只有变化本身了吧?
事物的更替,是一个必然趋势。
这时瀑布哗啦轰隆的浓厚撞击声响彻在耳,三人逐渐走近了,阿芜的心脏也被这声响激得剧烈跳动了几下,她有些不适地深吸气。
而鬼鲛则仰着头沉吟道:“既然来都来了,走,上去看看。”
说完自己纵身消失在眼前,阿芜抬头瞬间,看见的是他几个身形闪烁,踩着石壁攀了上去。
飞溅的河水遮眯了人的眼,撞击到细小的水雾随风跃动至人的额头,面颊,眼睑,她说不清是光还是什么,此刻心有震慑,面容中带着恍惚,迟疑,随即她怔然睁大了眼睛。
【走,带你去踩踩伟人的头颅。】
她来不及捕捉这道没由来的突兀声响,她直直望着斜上方的那颗具有压迫感的雕像头颅。
【深渊之下都是秘密】
【浮起来的才叫真相】
阿芜气息一滞,忽的往左右看了看,脚下踉跄带着慌乱,她骤然腿部一软坠了下去。
【你说,你能浮起来吗?】
一声宛如溺水之人的剧烈喘息从她喉间发出,她面露惊惧地盯着上方,鬼鲛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跟另一个黑色身形重合上。
“阿芜,你怎么了?”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她的状态莫名产生了变动,呆滞的,惧怕的,浑噩的,鼬没错过她那声干瘪沙哑但又着实透着力道的吸气声。
鼬察觉了不对劲,他目光落在她狰狞的面部表情,以及紧紧抓着自己身前衣物的手上
宇智波鼬眉头一皱,上前按压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结印,“解。”
可是毫无作用。
一股巨浪袭来,所有五官都被水压强压着,水渗满了耳道,喉部,产生了令人窒息的憋闷感,阿芜难受地揪着胸口,不不能喘气了
阿芜在地上猛烈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凭空挥舞着,仿佛此时有人正扼着她的喉咙,满脸都憋得通红。
这不是幻术,鼬眯了眯眼,他当机立断地直接给了她一个手刃,让她彻底晕过去。
鬼鲛看够了风景,下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鼬把阿芜抗在了肩上。
“”
二人静默对视之中,鬼鲛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开口问,而宇智波鼬在等他发问,直到阿芜买下的那头小毛驴咻咻地甩着尾巴,嗅闻路过二人。
“她出了点问题。”鼬简洁道。
“哦。”鬼鲛点点头。
寻思一阵后鬼鲛开口:“鼬先生,这次是打算把她送走吗?”
“给了她一个选择。”鼬平静说,“她自己的决定。”
虽然在路上就已经有所猜测了,因为他们从没有在任务中带过阿芜,无论是哪一组人员。至于出发之前她那治嗓子的理由嘛,估计也就只有飞段那个脑子会相信了吧?
的确,他们之后要做的事已经不方便再长时间待在基地了,而且趁着她还不了解太多内情送走是最佳的,打起架来谁能顾得上她?
鬼鲛对于阿芜的去留,其实可有可无,他并不在意这个丫头,更多时候是视她为空气,也谈不上什么感情。有这么个角色存在,挺好,能少操心些杂事,虽然他对居住环境食物条件这些没有那么讲究,但有人打理的话确实是不错,不过要是没有,倒也没什么。
他只是吃惊鼬先生替她选定的安身之所会是木叶,可是转念一想,按五大国的环境来说,火之国是挺宜居的,风土二国不用说了,每次去那两个国家,他的皮肤都觉得万分难受,他喜欢有水的地方。
川之国太近,镇上的人也见过她,水之国雷之国先不说环境吧,第一点就是太远,不顺路。
“她的确想治嗓子,木叶的平民医疗是最佳的。”鼬看出他的想法,终究还是稍稍解释了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离开之前我会对她下暗示,关于我们的一切,她都无法对外说出。”
鬼鲛突然一笑,带着不以为意,“她说不说都行,只要她能承受说出来的后果。”
“倒不是来自晓的报复什么的,”鬼鲛耸了下肩,“各忍村的情报部门可不是吃素的啊。”
况且她一个普通人,到底又能知道多少关于他们能力的信息呢?鬼鲛根本不在意。
这么想着,鬼鲛想到了另一个人,他颇有些看笑话的心态,“迪达拉不知道吧?”
鼬想了想,说:“他回基地后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