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员亦是纷纷劝谏,作势要将苏清妍架在火上烤。
大有一副苏清妍不肯下旨给霍砚尘和慕容格赐婚,就是破坏两国和谈的罪人的架势。
苏清妍偏头看向慕容格。
察觉到苏清妍的目光,慕容格瞬间将脸上的得意换成无辜。
“我朝与北辰路途遥遥,本宫都有些想念父皇和母后了,还请太后娘娘早些做决断,若是当真不同意,本宫也好早些返程与父皇和母后团聚。”
苏清妍乜了慕容格一眼。
威胁她?
慕容格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若是她不同意下旨赐婚,她立即回国,之后南景的将士们就会挥军北上。
她这个不同意下旨赐婚的太后,就会成为两国再起战事的罪人。
但苏清妍也不是吃素的,眼波流转之间,她便笑着问:“听闻今日正午,公主去了第一楼用膳,不知这第一楼厨子的手艺可还合公主的口味?”
这下轮到慕容格慌神了。
苏清妍这是在提醒她,她在北辰京城的一举一动,都在苏清妍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小动作,根本瞒不住。
“公主似乎还交了个相谈甚欢的朋友,这可是难得,换做是哀家,即便和亲不成,便是为了这位朋友,也会多逗留些日子,公主是性情中人,应当不会辜负朋友的好意吧。”
苏清妍这话,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不知道内情的人,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慕容格自然是知道内情的人。
区区一个林皎月,当然威胁不到她。
苏清妍也不是用林皎月威胁她,而是用她自己的安危。
她在北辰的一举一动,都在苏清妍的监控之下。
她想走,也得看苏清妍愿不愿意让她走。
是!
她死在北辰,南景就更有说法开战了。
可那时候她都死了,开不开战,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她要的,是这天下风光尽收她眼底,而不是用自己的性命给别人做嫁衣。
“南景民风开放,哀家能理解,但入乡随俗,今日公主纠结了这么一群人硬闯哀家的寝宫,下人们还以为公主要带人刺杀哀家,闹得好一阵子人心惶惶呢。”
苏清妍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啪”地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意识到,苏清妍要发难了。
“哀家是个心软的人,本不愿苛责,可若是就这么轻轻放下了,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了,故而,还请公主受些委屈吧。”
苏清妍说着,便朝着身后招手,“铃儿,给旋离公主拿个垫子,哀家这个北辰的太后,应当是受得住南景公主下跪赔罪的。”
慕容格脸色铁青。
便是在南景,父皇和母后都没让她跪过。
如今却要跪北辰的太后?
还是以请罪的原因下跪,她如何能接受?
可偏偏苏清妍说的句句在理,便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南景使臣,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江勿烁也只能躬身替慕容格请罪。
“公主年幼,急于求成,还请太后娘娘看在我国诚意谈和的份上,原谅公主无心之失。”
苏清妍看向坐在下边的北辰朝臣,朝廷花了那么多银子养着这些人,这个时候,也该是他们出面的时候了。
事实上,根本不用苏清妍提醒。
两国连年交战,此番能坐下来好好谈,是因为北辰想让百姓休养生息,而南景又恰巧是带着诚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