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看到你脸上肌肉抽动了。”
“哦,是吗?我那是抽筋。”
裟椤抬手揪住他的脸,无不温柔道:“是吗?那我给你治治。”
迪达拉略垂头,随她动作,等着人靠近,他一手捉住她手腕,嘴角的弧度透出些算计,正打算垂眼闭目之时,就听到身后一声破锣嗓子吼得哭天抢地——“人呢?!”
“跑哪儿去了?!”
“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啊!”
“啊我真的是服了,你们找个别的地方亲热行不行?行不行?!”
“这么喜欢野|合吗?迪达拉你小子玩得很花嘛。”
迪达拉舌尖抵着牙齿,脸上很是尴尬,另一个人却是一跳三米远,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抬脚就走。
路过他时幽幽补充了一句:“人以群分呐,啧啧。”
迪达拉立即反身否认,“我没有!没有那个想法!绝对没有!”
“呵呵,那你怎么能听懂那浑话呢?”
他抓狂一般扯了扯自己头发,抬高音量怒吼道:“飞段你给我闭嘴!”
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也能听懂!”
“你哪里听过?”他纵身一跳,侧身贴着人走,“你说清楚你哪里听过?”
“啊?我会知道这很奇怪吗?”裟椤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有些词汇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能知道,女人不能知道的吗?”
他当然没有那个意思,可往往这种场合要是不及时想出下一句来,那就失了先机了,尤其是质问的情绪一旦被打断,再想话茬多少就有点没事找事的蛮横姿态。
迪达拉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他一时有些咋舌,他不知道男女论战的时候,切记不能就着对方的思路想,而是应该从始至终,占据自己的论点,抓中心,先立好意,然后再找到对方话里的漏洞,最终由点到面逐个击破。
这并不比拟定作战方案来得容易。
等于说要让他一个习惯动手听响的人,去打一场只动嘴皮子的战斗,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
而这份强人所难,表现在他身上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憋闷感,有点莫名其妙的憋屈,他都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突然出现了,搞得他措手不及。
双肩倒霉透顶地耷拉着,双臂垂在身前,间隔两三米远的距离,跟着裟椤走出林子,只能靠着脚下略显拖沓的步伐缓解一下这种烦闷。
不是啊,我就是想知道她从哪里听说的啊…她一点也没有回答啊…
可是现在再开口问,会不会显得他太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喔唷——”偏生飞段这时瞧见二人从林子里出来,他怪声怪气的模样,眉毛扭动得活像两条行走的蚯蚓,他大喇喇摊着手,又是站在稍高的石头之上,从上到下地俯视着迪达拉,“啧啧啧,你不行啊迪达拉。”
“??!”他什么意思他最好说清楚!
不过顾念着另一边的裟椤仿佛看死人一样的冷淡表情,好似他再多说一些过分的话,就会请他去净土免费旅行,飞段到底还是收敛了,“哦我说你连个兔子都逮不到,很不行。”
作为男人,迪达拉很清楚这家伙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至少不是表面意思。
于是他就更气了,本来就有点憋屈,还被这家伙这么洗刷调侃,关键是心爱的人就在旁边,还都听到了…他眼神漂移着扫向裟椤,留意到她以哈欠掩饰了眼里的笑意,他顿时觉得该给飞段这家伙立立规矩!
他一个锁喉上前,扯着飞段就到黏土鸟背上,回过头来,罕见地严肃道:“我们有一点男人之间的话要讲,你不方便听。”
“在这里好好等着,不要乱跑,嗯。”
说完,黏土鸟就腾空飞起,然而锁喉只是短暂地令飞段诧异了一下,并不能阻止他的嚣张气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吧你,你这个处——唔!唔!”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迪达拉大力出奇迹,给他嘴里塞了一堆黏土,裟椤抬手遮在眉间,遥望他们飞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
没了飞段那聒噪的嘴巴,周围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短促且无需隐藏的开怀笑意。
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事件?起因是她在迪达拉房间里发现了两本《亲热》系列,后续还牵扯出了角都的私藏——《如何获得女人心》,现在再想起来,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可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久远,因为记忆这种东西,有时候说不清会产生些历久弥新的效果,鲜活得仿佛就在昨天。
而这或许也是因为记忆里的两个主体,此刻就在她眼前,故此才显得鲜活了些。
裟椤略一收敛了笑意,心想着方才宇智波带土离开之前的话。
在她礼貌请人离去之后,背身之时,一枚苦无就从她眼前,凭空撕裂了空间一般陡然压着眼睛袭来,她及时抬手做挡,额角还是被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