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到你身上,顺势坐下,把被子也给你抢了回来,你僵直着身子,任他靠近,他身上有种木香合着雪的味道,这味道窜进你的鼻腔,冷不丁像是被激惹了般,你打了个喷嚏。
他将你抱得更紧,又抬手摸了摸你的额头:“身体刚好,不要这么快又受寒了。”
你心里咂舌着,看向宗之介,他神色还算淡定,你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天海丸这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对你的心思?
莫约是拗不过也不好发作,你只是抬头轻轻叹了口气,“哥哥事情处理完了?这么快?”
好在他也只是稍后就松了手,“找不到宗之介这才过来了。”
“就知道你这小崽子在这里。”他横眉道,“你母亲送你过来,是让你学习的,你倒好,尽想着玩了。”
“哪有玩啊,大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宗之介连连摆手,“我是看阿姐在这小院里闷得慌,我就过来给他解闷的。”
“是吧,阿姐?”他谄媚地一笑,眼睛里说着‘阿姐救我’ 。
你掩唇笑了笑,对上天海丸的视线,他像是有些惊喜,你瞬间敛了笑意,撇开眼道:“哥哥还是快把他给我拎走吧,我难得的闲静,他却吵得很。”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你实在也不想有这么缓和的氛围。
你自然知道他是在惊喜些什么,你很难对着他能有好脸色看,因此他便只是夜里等你熟睡了之后偷偷来,也不做什么,听侍女说,只是坐在那里看你睡觉,偶尔自己也会眯上一会儿。
想到这里,你心里略微有些沉重,这种感情,你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撕破脸的事也都做了
“什么啊,阿姐,你分明听得津津有味的!”宗之介不服。
“吵什么吵?你嗓门大你自己不知道?”天海丸也就对着这个有血亲的兄弟能有些放肆的言论,其他时候他都端着那副主子的面孔,他撑着腿吐出一口浊气,“我看就这么放你回去也是不行,这样,就还是刚才说过的,一月后,宇智波和千手还有一次会谈,这次,由你去主持。”
“别了吧,我可是雪之国的人,我去算怎么回事啊?”他眼睛转了转,“好歹也要带上阿姐啊,出了岔子,也好有个背锅的,嘿。”
你耳朵一下立了起来,先于天海丸道:“可以啊。”
“胡闹,带着女眷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看向你,“总之,不行,你阿姐身体不好,一个月后正是寒潮,我不准。”
你听后笑容更大,“哥哥前头是想说什么?带着女眷去不雅?还是不正式让人看轻?”
气氛一僵,你摸了摸手指头,指甲边缘被你抠得参差不齐,你的心情难得有了起伏,你说:“宗之介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你大哥讲。”
你顺便也让众侍从侍女都下去,直到他们都远得看不见了,你才慢慢睨向天海丸。
“没成想我的女人身份让你这么看不起啊?”你笑嘻嘻地,快意地看着他脸上的慌乱。
“不,小久,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你身体不好,谈判地点又远离大都,我,”
“这些我都可以克服。”你冷冷道,“还是,你怕像你父亲一样,差点被一个女人篡了权?”
他眼中有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稳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我没有防备你,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
“但我确实不愿你参与太多政事。”他此刻脸上也挂上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你掩下怒气,“是,你有你的考量。”
“可惜,我是个有自主权利的人,我注定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来。”你不是请求他,而只是告知他,“从我醒来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吧?”
“我有多倔强你就算不承认,也无法回避这个事实。”你继续说,“如果你妄想的是我失去记忆后,就可以永远毫无想法毫无怨言地留在你身边,那你就想错了。”
“我不知道从前我是否是这么安心地浑噩着,但既然我现在已经是我,那我要做的事就没人可以拦着,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去争取,我不想要的,就算你送到我面前来,我也不会高看一眼。”你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完全露了出来,眼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略使了些劲,你手腕上头就赫然出现了几道指痕,他轻笑道:“就凭你这么个瘦弱的身体,你还想做什么?”
眼下周围没人,他拉过你,拥着你,无论你如何挣扎也不松手,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道:“嘶——,牙口变好了。”
“你若想去看个热闹,那我就放你去。”
一听这话你怔住了,“真的?”后陡然一想,这不还是他施舍给你的机会吗?忽又有些愤怒,可这种愤怒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即使你说了这么些大话,也免不得心里清楚自己的无权无势,所有的权势和尊重都是眼前这个人给的。
他拍了拍你的肩膀,语气温柔无比,“是真的。”
“我从前就说过了,你是个风筝,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可风筝线那头的人一定会是我。”
“就算是你死亡,我也会把你拉回来。”
天海丸是个疯子,你已经完全给他下了定义。
好在,到底你还是能出一趟远门了。
你们带了些精干的护卫,和隐藏在暗处的忍者一起上路,其实要你说,天海丸这次派宗之介去,也不见得对这件事有多看重,反而是带了些轻蔑和巴不得能搅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