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从一人嘴里到下一人口中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变了味。
“陆瑶啊,我们巷子里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经常有男同学来找她的。”
“你说她啊,我知道,经常有不同的男人来找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陆瑶啊,我也知道,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到她家里过夜,第二天一早再出来的。”
“听说她家里那个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男人,还强迫她干那种活呢,她还在上学吧,年纪轻轻真是没有父母管束完全学坏了。”
“”
最后抵达陆有志耳朵里的话,完全是不堪入目。
碍于房子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能打的沈霁在,陆有志不敢再闯进家里,只能在外面扯着嗓子吆喝。
陆瑶最近每次上下学,他都能巧妙的错开时间,导致她晚上回来,就总能看见巷口老太太们异样的目光,偶尔路过他们躲在暗处,就能听见那些完全偏离事实的言论。
她皱起眉,内心恶心的不得了。
但一群老太太,哪怕是警察来处理,也九成九是和稀泥的态度,谁也不想闹起来等会把老人闹死,摊上人命。
在这样一个老破小的地方住下去,确实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就在她有这样想法不超过一个礼拜的时间,陆有志之前工作的厂里来人,跟她进行了谈话。
人家把话说的隐晦,但里里外外都是听进去了谣言那回事。
“小姑娘,你爸爸之前是我们厂子里的长期工,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严格来说是优先租给他的,你现在交的房租最多到月底,房子还是得由你爸爸来住,你也多听听他的管教,从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一家人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强,你有些事不该做的就不要去做,还是学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对吧。”
陆瑶坐在沙发里,看着面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老太太,淡淡道:“这房子租给我爸爸,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一个月就会毁了。”
老太太皱着眉,“总归,我们最多给你租到月底,房子让你爸爸来租,你们还是可以一起住。”
门外头,包括陆有志在内,还有不少闲来无事拄着拐杖悄悄吃瓜的老太太。
陆瑶余光瞥到了那些老太太,忽而唇角一勾,怒极反笑,后背靠着沙发讥讽的笑了。
她说:“来找我的男人是我出行不方便,来带我参加集体活动的男同学,在我家过夜的男人是我爸的赌博债主打到家里来,他挺身而出救助我的哥哥。”
戴着眼睛的雅老太太身子前倾了一点,换了坐姿,“是这样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外面那些人说的是什么话。”
陆瑶可不惯着这些老人,在她居住了这么久的印象里,这条老巷子里住的全部都是一群独居的空巢老人。
她说:“您知道为什么老城区的巷口老人成群,年轻人一年到头见不了一个人影么?”
老太太:“当然是大家子女都有事忙了呀,难回来。”
陆瑶嗤笑一声,“那当然不是,是因为一群七老八十仗着年纪大,说话不用负责人没礼貌的老太太,嘴巴放屁难听的要死,除了穷的不能再穷的年轻人要住这里,但凡手头有点钱的一个脚印都不会踏进这破地方。”
她站起身,目光坦然的看向外面,“还有谁敢来啊?哪天有个姑娘穿个花裙子从这群人面前路过,都要像路边的狗被无辜踹一脚,说她不检点,到处在外面乱搞才这么花枝招展的。”
“哦对了,更别说这块地方隔壁就是排门山,殡仪馆就在那,这里还有房价可言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