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错什么,你是我最好的徒儿,也是唯一一个徒儿。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黎木樨抬起朦胧的泪眼,不解的看向徐淮茗,像曾经许多个遇到困惑的时候一样,静静的等着徐淮茗的解惑。
可这一次,黎木樨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徐淮茗的解惑。
“先生?”
叹了口气,徐淮茗抬手给黎木樨擦了擦眼泪,微微摇头道:“我去给你拿药,你好好休息。”
黎木樨皱着眉,依旧不肯放手。
即便如此,徐淮茗也并没有愠色,只温和的开口道:“听话。”
黎木樨摇了摇头,“是不是先生又要走了?”
徐淮茗动作一僵,看着黎木樨如同生怕被再次遗弃的小狸奴一般让人心疼的模样,他的手缓缓落下,放在了黎木樨的肩上。
“我现在不会走,我会陪你们到苗疆,等陆将军解了蛊……”
后续的话他没说,但黎木樨知道,等陆鹤羽解了蛊,徐淮茗会再次离开。
“不走不行吗?”
这一次,黎木樨终是看着徐淮茗,没忍住哭了出来。
徐淮茗微微侧头不去看她,只是眼尾微红,眼眶也有些发酸。
他稳了稳声线才道:“小丫头,你长大了,我一身本领你都已经学会了,现在我也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所以教会了徒弟,师徒之间便再不能见面吗?这是哪里的道理?我身边的人,也没见徒弟出师了就必须与师父生死不相见啊。”
黎木樨抓着徐淮茗衣角的手在抖,声音也十分委屈。
徐淮茗叹了口气道:“这个以后再说,我先去给你拿药,你若是再发热,怕是要耽误行程的。”
黎木樨不可
置信的看着徐淮茗,她本就知道徐淮茗向来善于拿捏别人的软肋,却没想到,终有一日,徐淮茗竟会将这一招放在她身上。
用力从黎木樨手中抽出衣角,徐淮茗脚步匆匆的离开,连头都不敢回。
“先生!”
黎木樨心里一急,下意识往前扑,然后整个人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声让徐淮茗赶紧回身来查看她的情况,而与此同时,房门也被人从外面匆匆打开,那人也赶紧跑到黎木樨身边。
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人和徐淮茗同时问道:“怎么样?”
黎木樨一抬头,发现进来的是陆鹤羽。
她摇了摇头,“没事。”
见她应该是真的没什么大碍,徐淮茗和陆鹤羽才放下心来。
徐淮茗伸手把黎木樨抱回床上,而后对陆鹤羽道:“劳烦陆将军看着她,我去拿药。”
陆鹤羽看向徐淮茗微红的眼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他在外面听到了黎木樨和徐淮茗的谈话,而在看到徐淮茗明显红了的眼睛时,这一瞬间,他竟是对徐淮茗生出一种感同身受来。
眼见徐淮茗出去,黎木樨却依然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
陆鹤羽暗暗叹气,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闻声询问,“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黎木樨闻言看向了陆鹤羽,那双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有未来得及收敛的被伤到的情绪。
只一对视,陆鹤羽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硬生生从胸腔里扯了出来,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