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沈霁一言不发，沉默和缓的态度无声认可了陆瑶的话。
他确实因为她穿了那样的衣服感到愤怒。
他也知道这不符合他坚持的原则，但情绪是无法控制的。
特别是在陆瑶身边的时候。
她发现了。
回到家门口，陆瑶转身说：“沈霁，我一直觉得你胸口的十字架很好看，送我吗？”
男人看着她，动了动唇，“我可以送你一条别的。”
陆瑶眉梢微挑，没有预想中的纠缠，答应的干脆利落，“好，下次我去你的银店，你亲自为我选一条吧。”
那串挂着红宝石的十字架，是居瑾送给他的唯一东西。
沈霁摸了胸口的十字架，片刻，神色复杂的放下手。
他跟随陆瑶进屋，站在她身后，“你喜欢什么款式？银可以定做。”
陆瑶微微诧异，水喝了一半回头看他，放下手，“你在问我的意见？要亲自给我做一条吗？”
沈霁颔首，“对。”
陆瑶想了想说：“跟你佩戴的那条不要有一点相似，我喜欢独一无二的。”
她放下水杯去卧室里拿了睡裙，出门又碰到了堵门口的沈霁。
“你很在意居瑾。”他像是确定了什么般，冷静地说。
陆瑶一脸当然，“难道我不应该在意吗？我现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心里没有数吗？沈霁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要的很多，但不能越界吧？”
很快。
浴室里热水簌簌，少女模糊的背影从磨砂玻璃中映出。
沈霁偏过头，默默消化完她的话。
他明白了陆瑶是在说她自己正在扮演爱慕者的角色，知道他心里有人，所以在清理出绝对的位置前，她会恪守自己不越界对么。
越界包含了什么呢？
亲吻
那晚，她不喜欢过道里醉酒后的吻。
这是界线。
理所应当。
他垂眸沉思着。
直到陆瑶换好睡衣从里面出来，抬头便是一半银发遮面的沈霁，一侧唇角诡异的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陆瑶侧身绕开他，“我准备睡觉了。”
“一起。”
他脱下风衣与她一同进入卧室，入目那张柔软的床铺，让他心生一股蠢蠢欲动。
沈霁变得想睡那张床了。
陆瑶看他站在自己的地垫上不动，疑惑道：“你打算站在我床头盯着我一晚上吗？”
沈霁回神，屈膝坐下，淡淡道：“银店的房间不错。”
“嗯？”
“空调、热水、食物充足。”
陆瑶看他盯着墙壁，歪了下脑袋，“这里也有啊，你嫌弃了？”
沈霁蓦然住了嘴，偏头，冷漠异色的瞳孔里，挣扎着别样的情绪。
“不是。”
他否认，又想邀请她，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那里的房间更好。”
陆瑶：“哦。”
她被子一掀蒙过头顶，侧身睡到了墙角，懒得理他。
半晌。
一缕幽幽冷香忽而靠近，几缕头发散到床上，贴到她露出来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