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迪达拉看清楚了,那唇形赫然是‘阿娘’。
“嗯,是的,”裟椤点着头说,“你下去捉鱼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儿子。”
迪达拉整个人静止了,随即他皱着眉头分外严肃地捏了捏她的脸,“是你做梦还是我中了幻术?”
“别捏,你可能有机会当他的爹。”
“!!!”
迪达拉倒吸一口气,愕然撇头看向摔倒在地,手里抓着鱼却被滑溜的鱼尾巴扇了好几个耳光的飞段。
“呜呜,阿娘,阿娘,这个鱼,这个鱼它不听话!”飞段尖锐着嗓音宛如是在告状。
“快去吧,孩子他爹。”裟椤一副慈母的笑容,“好好表现,做个好父亲。”
迪达拉猛然呛咳了一声,他抬手握拳,捂着嘴连连咳嗽,“怎么回事?唔咳咳咳”
他轻声细语仿佛在做贼,尾音极为不受控地滑出了一串高音,又被咳嗽声掩盖,“他傻了吗?为什么啊?”
裟椤忖度道:“可能是小樱那一拳头,再加上被放了大约一盆的血?头部有损伤,丧失了记忆吧?”
迪达拉上下扫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淡定?”
裟椤捂着胸口道:“因为松了口气,不用想借口解释了,正好,嗯。”
迪达拉静默了一瞬,问:“还有机会恢复吗?”
“不知道啊。”
二人嘟嘟囔囔地交谈着,突然一条死鱼朝着他们飞了过来,“喂你!!离我阿娘远一点!不然揍你!”
迪达拉抬手将那条鱼挡下,他挑剔地扫了眼朝他们迎面走来的飞段,瘪嘴道:“我看他这样,好像不认为我是他的爹啊?”
裟椤扒在他身后,笑得不知所谓,“那你要加油啊,这机会可不多,让他喊你阿爹哈哈哈。”
让飞段开口喊他爹?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很爽,因此即使被死鱼砸了,迪达拉也不见生气,只是他第一次做人爹,这个姿态不知道要怎么拿捏,但他是个虚心好学的,他大刀阔斧地坐着,随即偏身看向裟椤,“这个…该怎么表明呢?”
转头之时,他发尾扫到了裟椤的鼻子,有点痒,只见她皱了皱鼻子,轻笑道:“你先对他说一句,臭小子不认识你爹了?”
那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巧合般地同他对视上,迪达拉看着那虹膜中暗藏的纹理,突然心有所惑地压低了头,“我觉得我有更好的办法证明。”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裟椤闭眼的同时唇形牵拉成了一道弯钩,心想,这办法说不上好不好,但肯定有他自己的小心思。
丰盈的嘴唇相互贴合,辗转碾磨,透着亲昵。
“这办法算好吗?”迪达拉问。
裟椤偏了偏头,令他下一吻扑了个空,就是纤长的脖子看得迪达拉有点眼热,他鼻尖轻轻剐蹭在她耳廓下方,呢喃道:“在问你话啊…”
“嗯…”裟椤瑟缩着脖子沉吟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听不见飞段的动静了?”
迪达拉唉声叹气,垂眉轻吻了一下她脖子,随即轻咳着坐正。
“听不到就听不到啊…”他不太在意地慢索索抬眼,然后就正正面临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
飞段举高了石头大吼道:“砸死你——!”
迪达拉飞快地揽过裟椤,结印的同时同样大吼:“臭小子是不是欠揍?!我是你爹!”
“屁!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放开我阿娘!”
“这是我老婆,你叫她阿娘,你说你该叫我什么?”这话说得很是有理有据,迪达拉带着人左右闪躲,时不时伸腿一踹,“快,乖乖叫阿爹!”
“我爹你大爷啊!去死!”
裟椤挂在迪达拉脖子上,笑得花枝乱颤,“他不认你,怎么就不认你呢?”
“我哪知道啊?”迪达拉抱着人退到树梢上,把人安顿好后嘱咐道:“等我下去收拾他,今天非得让他认我做爹了,嗯。”
这家伙怎么还区别对待啊?这口气迪达拉咽不下去。
他别不是来跟他抢老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