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阿芜诧异撇头道,“跟缝衣服一样的啊。”
“哪里一样?”
“针都是用来扎的,把小狗的皮肤当成衣服就好了呀。”
“我有时候觉得你的脑子有点奇奇怪怪。”
“嗯,”阿芜点点头,“人的大脑是挺奇怪的。”
“这话又要怎么说?”
阿芜想了想,侧头问道:“你觉得记忆是怎么产生的?”
“当然是因为经历了才会产生啊。”天天牵着她的手前后晃动着,“不然还能凭空产生吗?”
只是这话她刚说出来就愣了愣神,阿芜她似乎就是凭空有了阿月的记忆,想到这里她有些结巴,“你,你是说,嗯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啊。”这回换成阿芜牵着她的手晃动了,“不经历怎么会产生?”
什么意思啊?天天搞不明白,她糊弄了一把头上的发包,眨着眼睛若有所思,但是想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话里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不过她转头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阿芜,我们要出任务了,是去茶之国护送茶叶回来,一来一回应该会需要两周左右。”
“嗯,那路上要小心哦。”她明白她特意来说这句话是为什么,不由得有些失笑,“放心吧,你们这回回来我肯定不会失踪。”
“呸呸呸,”天天赶紧捂住她的嘴,“说什么傻话呢?!我生气了啊!”
阿芜挣扎着移开头,“放心,他要下手其实一直都有机会的。”
“你们几乎每日都盯着我也是没什么用的,我睡觉的时候不就是机会吗?”
“差距在那里嘛,虽然说出来过于绝情了哈哈哈。”
阿芜定眼看了看天天,“他没什么动作意味着,我不值一提。”
“至少我前面还有五代火影挡着呢,光解决我一个,也只是泄愤而已,他真有那么无聊吗?”
这么一位会算计的人,没有利益需求,他何必动手?徒惹一身骚。
而且火影的政治需求同他在某些程度上是一致的,至少纲手就为了确保她并非是什么歹人,而换了一种监视她的方法,若是阿芜真有颠覆木叶的想法,那纲手就可以出手,再者说,他后续还可以借她为由头,来倒逼纲手让位。
或许是心思繁重的人,某些时候的想法的确殊途同归吧,阿芜自觉已经将团藏的想法揣摩得差不多了,蝼蚁一样的人,用好了有时候也是一把合适的刀。
虽然她每天都在琢磨,到底怎么样能致团藏于死地?但终究还是毫无办法,若真的有那么简单,纲手也无需处处遭遇掣肘了,人员方面,她将羚羊调回去就证明了这一点,她这个位子坐得不是太稳。
“那,你也要千万小心。”天天郑重道,“答应我每天两点一线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
“对了,需要把宁次跟小李叫出来吃一顿好的么?”
“不了不了,”天天连连罢手,倒退好几步,“我觉得那种场合简直带有预示,还是别了,我们以后也别。”
阿芜刚张嘴,就被打断。
“还有不准说回来什么什么的话!”她甚至用手指了指阿芜,“我现在就走,离你家也就两个街口了。”
“我在屋檐上看你进去,你一句话都不准说!”
于是阿芜便只能比划道:【好吧。】
走到下一个街口时,阿芜回头望了望高处,屋檐上方其实还有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宁次,他跟天天一左一右的,仿佛两个门神一般。
阿芜朝他们挥了下手,然后突然觉得好幸运啊。
继承了记忆,就连朋友也一起拥有了。
即使记忆这回事,怎么都透着一丝诡谲的意味。
【没有经历怎么可能有记忆?】
阿芜没什么别的想法,她诚心地认为这话是实实在在的正确。
几次死亡,若真的都是她这个灵魂的肉身,那她说不定并没有前往净地或者历经三途川。
而是直接跳开了这部分转生的过程,否则她缘何又会突然想起?
记忆是在人经历后才会储存在大脑中的,随着若有若无的一种熟稔感,在面临似是而非的场面时,陡然从脑海中蹦出,并非是突兀凭空生出,而是一直都在那里。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她为何没在一开始就想起来呢?她分明向来很能记事,或者说,这之中,到底是因着什么缘由,使她的记忆被暂时压制了?
她甚至感觉,自己快要能看到那双冥冥之中拨弄命运的手了。
因着她自觉,这双手的确存在,细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所有的记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宇智波这个姓氏。
若非是什么天定缘分,她敢笃定,这背后有人操控。
可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她却是完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