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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阿芜用指节蹭了蹭他眉间,“安心睡吧。”
心情复杂,原来他一直在自责,因为担心跟上次一样,才会特意来警告她不要乱跑,这么想来,他应该也知道了。
原来,他喜欢她啊阿芜哑然地搓了搓指头,有一种骤然发觉他人心事的尴尬,以及莫名的酸涩。
【为什么不做忍者了?我不是说了吗,查克拉提取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大都的雪绒牛肉,我吃不下,拿过来给你。】
【这狗叫什么名字?很喜欢狗吗?】
藏得好深啊,他将心思藏得太深了,她真是一点也没发觉。
不说阿月吧,就是她本人也未必能察觉,她一直以为是一种歉意,这么想起来,之前她去畜牧站耽误的时间过长了,他确实显得很紧张,他什么时候察觉的?早就怀疑了?
可他什么也没说啊,除了起初时问过她跟阿月的关系,为什么帮他们,后来就再也没开口问过了。
他的脸长得是清俊的,这时候已经可以想象,等他身量再长一些后,该是多丰神俊秀的一个人物,头发柔顺光亮得令人心生嫉妒,虽然眼下是乱七八糟的杂乱模样,这么躺在床上也病殃殃的,但身姿挺拔,走路不紧不慢,偶有严肃冷峻的模样,自成气势,但也会流露出一些能被人乍然感知到的温和感。
她在这瞬间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眉间纠葛又分开,安静地注视他。
没想到,会是喜欢。
窗户外头渐渐有了鸟类在鸣叫,一只两只的,因着没有其他生物活动的声响,便是在寂静中透出一丝生命的气息,不突兀,不吵闹,听起来仿佛代表了新的希望。
阿芜站在窗户旁,开了个缝隙通风,或许是这点窗户的嘎吱声,将那棵树上的鸟惊了一下,它振翅一跳,天光未亮,将明未明,只能看到一团灰土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它飞到了远一些的树尖上。
小鸟站在那里梳理着羽毛,忽的蓬了蓬身,周身的羽毛炸成了扁圆球,透着点可爱。
然后又是一只跑来跟它搭了个伴,蹦蹦跳跳的,啄了它一下,它反身也回啄了一下,随即二者又先后飞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宁次睁眼时,察觉了床头监护的滴答声,他反应了一会儿自己这是在哪里,接着便看到了窗户旁站着的人。
心下一跳,监护仪的节律就变得有点杂乱,速度有些快,阿芜听着声响不对便回头。
“你醒啦?”脸上是由衷的笑意,她抬脚走去给他倒了杯水,搁在床头柜上后见他有想起身的想法,就配合着他把他的枕头抽得立起来。
“我”骤然开口后,宁次觉得喉咙有点痛,声音干哑还有些拖沓,很不像平日里的他。
“喝水吧。”说着阿芜就将水递给他。
他轻声道谢后咕噜灌下了一整杯,这才缓解了喉间的难受。
“感觉怎么样?身上痛不痛?我等会儿去叫值班医生来给你看看。”
“对了,你早餐想吃什么?一天没吃东西,喝粥吧?怎么样?”
一连好几个发问,这让宁次有些措手不及,他有些发愣,侧头巡视着她脸上的笑意。
阿芜偏了偏头,与他对视,“你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吧?”
“还活着哦,宁次,很健康地活着。”
宁次抿了下唇,垂眼看着手里的空杯子,还没待他说什么,一只手就已经拿走那杯子,“还渴吗?那我再给你倒一杯吧。”
宁次眨了下眼,张嘴又闭上,默默看着阿芜转身去倒水,其实他只是想说,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梦里什么都没有,茫然四顾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落定了,是踏实的感受。
只是片刻后,他突然被一股难以启齿的感觉袭击,他想小解
他掀开被子,但脚下有一点无力,踉跄了一瞬,手臂被人及时扶了一把,耳边是惊疑不定的声线,“怎么了?”
宁次瞥她一眼,又移开,这要怎么说?
但阿芜却心有所感地猜到了,“哦,去厕所吗?我扶你过去好了。”
说着就提溜了一把人,抬脚就往那处走,宁次心神不定略有慌乱,“我,我自己来”
语毕他霎时间红透了脸,这说的这叫什么话?!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不是他自己来还能是什么?阿芜嗤笑一声,道:“废话,难道我还能——”
但她戛然而止,她忽然反应过来,阿这,好像说了有点了不得的话,但她撑住了,没泄露出情绪,伸长手去摁了灯的开关,又把人扶到门口后,说:“嗯,我去看看小李好了,他昨天喝醉了,我得去看看他有没有呕吐,别把自己弄得窒息了,嗯。”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