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快下来,你好重啊,又胖了又胖了!’
‘会说妹妹胖的哥哥不配有妹妹!’
“问你话呢。”他走过来抱着胸看你,“趁我不在就想用言语蛊惑泉奈是吧?”
你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看好你弟弟啊,不然每次来找我练习,我可不保证自己会说什么歪理。”
“哼。”他冷哼了一声,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儿,言行也是有够幼稚的。
作为略长几岁的长辈,你不跟他计较,只是,“你玩水玩得那么开心,不怕晚上尿裤子吗?”
说完这句话,你脚下飞快地逃到他伸手抓不住的地方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捏紧了拳头,“宇智波松子你给我过来!”
“我过来你也打不赢我。”如今你已经开了三勾玉了,而他甚至比泉奈还慢,一个勾玉都没开。
他气闷极了,手脚大幅度地动着,“可恶!”
“哈哈哈哈。”泉奈则是在旁边毫不避讳地笑着,“哥哥又被松子鄙视了。”
你摊着手道:“肚子饿了,我回去吃饭了,斑你要是再慢点回来,你爹就过去抓人了也说不定。”
这是隐晦地提示,也不知道依着他那个脑袋,他到底能不能理解到。
毕竟,他的行踪已经诡异到连泉奈都注意到了,他父亲田岛怕也是早就察觉了。
新朋友啊,你一面越过伸出来的树丫一面想着,如果不是偶然的一次静心的训练,你也不会知道他在南贺川那里跟千手家的小孩玩得那么开心。
能够凭借着到底谁扔的石头更远更多漂数来交到朋友,果然还是小孩啊,对方和他显然都有意识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其实这也从侧面论证了你的观点,并没有什么天生敌对的阵营,人的身份属性在后来才带来了附加的站位要求,让两个本来没有仇恨的人相互仇恨是没有道理的,谁杀了谁,又是谁活了下来,谁又再去复仇,这种恶性循坏,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大声说出来,’我为什么要恨他?我愿做第一个放下仇恨的人。’这样才能够阻断这种永无止境的痛苦。
父亲曾经让你下手杀掉那个杀了哥哥的千手某人,他已经把那个人用术埋在地上了,只露了个头,就差你那一刀,就可以让他解脱于世了。可你没有下手,并不是你懦弱惧怕杀人,而是你不想某一天,在战场上,迎面碰上一个对你拥有着莫名其妙仇恨的人,你甚至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那么恨你。
只是在你思考的时候,父亲已经一刀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你当时觉得,无趣极了。
忍者的生存依据就是这么杀来杀去的吗?战争有什么意义?
你总是思考这些,因而得了一个’无用的瞬时松子’的名号。
因为你在战场上不会杀人,只会废人,然后’逃跑’。
父亲对你越来越失望,你们之间也越来越沉默,他不理解你,你也不理解他,他觉得你天真,你觉得他盲目。
忍者在成为忍者之前,首先是个人,人的属性并不会因为成为了忍者就这么被消耗殆尽,为了任务,为了从前累积的仇恨,而抑制了自己的人的属性,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有多少家族忍者不是在这种境况下被推着成为了那种自己也憎恨的人?
人生要是只有憎恨,战斗,那还不如别活着了,你的确是想得天真,但你喜欢这种天真。
“去哪里了?”父亲坐在那里问你,并没有睁眼。
“去练习了。”你略过他。
“斑少爷的行踪你了解多少?”
你回身去看他,“不多,怎么了?”
“田岛族长对他的行踪有些怀疑,你跟他关系好,你跟去看看。”
你想也不想就拒绝,“我跟他关系不好,不去。”
“如果你不去,那么就是田岛族长去,你选一个吧。”他的意思是,如果是族长去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
你笑了笑,“看来族长对他这个长子还是挺在意的嘛。”
就是把你推出去做坏人这一点,实在有些让人如鲠在喉。
“我是可以跟去,但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哦。”你微笑地看着他,“要是一不小心把斑溺死也是有可能哦。”
“你敢!”他睁眼了,威压陡然四起。
你被迫半伏低了身子,“玩笑话而已,父亲还当真了,您知道我没个正形的。”
人们对斑和泉奈两兄弟给予厚望,你当然不可能九尾身上拔毛,就是不怎么高兴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而已,说到底,你只是想要自由,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为何要逼着自己拘泥于这方寸之地
就是,还得等等,要是擅自叛逃,可能会跟这老伙计正面对上,你在他手下还没那么大胜算。
今日的斑,坐立不安的,你拉着他在河边钓鱼,他老是时不时就望向别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你眼盯着河面问他。
他激灵了一下,“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