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这熟练的样子,我是绝想不到这是个忍者族群。”
泉奈站在她身后这么嘟囔了一句。
松子回头看他,眼里是戏弄的笑意,“表演回来啦?泉奈大师。”
闻言泉奈按了按脸上的獠牙面具,“就知道你要取笑我,好在我提议了戴面具。”
他嘴里轻哼道:“怎么样?跟你想象中有差别吗?”
换做往常她多半不会这么轻易就给予肯定,多少要再调笑几句,不过实在是没想到他们还真把化干戈为玉帛这个象征理念融入进去了,当时他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她也就顺嘴提了那么一句。
“做得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原本我以为你们会真的打起来呢哈哈哈。”毕竟刚才另一方打头的那个一看就是千手扉间。
虽然他们都带上了面具,可身形往那里一站,谁是谁一目了然。
“你们合起来练的时候是不是打起来过?”她好奇问到。
泉奈从别处拿了个小凳,一撩衣摆就在她身旁坐下,环手在身前,斜压着肩膀,语气颇有质问的意思,“不是你说最好不要打吗?把杀招都收了,怎么你还挺期待见血呀?”
松子眨眨眼,一脸真挚,“我哪有?就是真的好奇,你下午不见人影不就是跑去对接吗?之前没有合练,下午的时候总要走个过场吧?”
要不是面具阻隔,松子料想他眼下该翻起白眼来了。
“啧,没走过场,你看到的就是第一次合练的结果。”泉奈瘪瘪嘴,“都是忍者,走位对峙什么的,还用得着演练??”
“喔唷,你心里就没一丁点不确定?万一对面来个回手掏怎么办?”说着松子就用指甲盖弹了弹他脸上的面具。
泉奈坐直了身体,煞有介事道:“他敢?!”
“再说了,虽然没有合练,但走位跟刀法都告诉了对面,他千手扉间敢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
松子意味深长地沉吟一声,又嗦了口杂菜汤。
“你是不是藏着话没说?”泉奈警惕道。
“哦,没什么,”松子扬了扬眉,倒也没有完全藏住笑,“就是感慨一下啊,随便感慨一下,果然多出一个多月的时间跟人相处就是不一样啊。”
“初建信任呐,是个好征兆,嗯。”
族地的其余人是前两日迁来的,不过在这之前,斑跟泉奈是带了一部分人先到这里驻扎,免得后续迁来的族人连个落脚的地方没有,等于说,两族的一半多中心成员都朝夕相处了这么段时间。
“信任?我跟他?哈!”泉奈嗤笑出声,“我跟你说这永远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松子放下碗,认真地反问他,“嗯?为什么不可能?以后一起出任务了,你也不信任你的同伴吗?”
同伴这个词好似要将泉奈气得吐血了,他一掀面具两眼发怒,就那么恶狠狠胸膛起起伏伏地盯着松子,满眼不可置信,他一字一句道:“你是真的觉得,在你出事之后,我还能有那个佛陀心脏跟他成为同伴?”
松子没说话,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一抓抓下来几根断发,她放在手里两手合拢来回搓了搓,把它们搓得弯绕起来成了一个小球,手背手心来回摊了摊,不过没玩两下就被泉奈没好气地吹走了。
“松子,我在问你话。”
于是她只能半是无奈道:“有些事还需要我说得这么清楚吗?”
松子半转了身子,双手手肘撑着双膝,略弓背,就这么抬眼看他,“你跟他,分别是两方族长的弟弟,无论你们有意还是无意,身边都必定会汇聚起小团体。”
“而形成的这些小团体,很大程度上就是两族里能扛事的战力。”
“换句话说,你跟他不和,就是双方都不和,面和心不和,那这个村子不是白成立了吗?”
“我知道短期内这很难,但至少不要在公开场合或者人前的时候跟他太争锋相对。”
“你们二人就算后续还有什么冲突,也最好是私下解决。”
泉奈抿着唇,面色沉凝,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简而言之,他快气死了。
“行,你大方,你心肠好,重伤了也能一笑泯恩仇。”
“我小气,对,我小气,我就是小气。”
说着说着他就要站起来,情绪激动得仿佛没法再面对她哪怕一息时间。
但松子却及时地拉住了他的手,她张嘴又闭上,眉眼微垂,盯着他袖口上的那个线头,她舔了舔唇,有些艰涩道:“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其实很有些感慨”
“势,不会由己由心。”
“个人的力量,不会阻挡趋势的改变。”
“村子建立,是结果,也是趋势。”
“若你不是族长的弟弟,他千手扉间也不是千手柱间的弟弟,那我根本也不会同你说这些话。”
“眼下新成立的村子,短期是需要磨合,也的确需要细心维护,”
“事是事,人是人,对事不对人,我是这个意思。”
她放开他的手,当然,他可以选择不听,继续乖张地对待千手扉间这个人。
她仰头看向他,“当日的事,换做你是他,你也不会放过机会,不是吗?”
泉奈蹲下身来,他手掌放在松子膝盖上,整张脸被灶火映照得有些发红,也有部分他无法完全平复下愤慨的原因,“可你差点就死了,我我实在”
松子看他一阵,眉间多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