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就被东方彧卿打断了,他的手轻轻的覆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的,眼里痛苦的隐忍一闪而逝,温柔的眸子要化出水来,轻柔的,悲悯的,坚定的。
“骨头,不要再找些站不住脚的理由,那根本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你不是吗?我们都等了那么久,是时候要开始我们的幸福了,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骨头,我真的等不及要早日把你娶回家了。”
112第二十九章 择日大婚 (第22页)
花千骨看着那双一往情深的黑眸,灼灼的目光似乎烧红了她的脸,她彻底失去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这一刻,她知道是要干净利落的拒绝的,可是,那些话,就是想不出来这么说,就是再也张不开口。
心里无奈的叹气,算了,他这样,她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她是真的还不想嫁人,找个机会,再跟他好好说说吧。
反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是吗?她会尽快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她的想法的,她想,东方应该会尊重她的意见吧。
然而,让花千骨始料未及的时,东方彧卿对他们的亲事喜悦和兴奋程度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这边刚问过她的意见,她还没来得及找他谈,他便已经吩咐下去说要置办成亲用的东西了,他这样做,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们要成亲了吗?
难道他真的那么迫不及待要娶她过门?
还是他在担心害怕什么?
听到他们要成亲的消息,白子画出现过一次,痛苦的绝望的看着她,那眼神让她心疼,让她恐惧,让她再也无法忘记无法无视。
那是一种将死之人的无助绝望的眼神,那是一种心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与心痛,深深的震撼着花千骨,刺痛她的双眼,扰乱她的心绪。
他就那样痛苦绝望的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花千骨心疼内疚的看着他,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是没有说出口。
相顾无言,哀伤无语。
或者在那对视的眼神里,他要说的她都知道,她要说的他也明白。
不说出来是心痛,一说出来,就是伤痛。
白子画多想问她一句。“小骨,你真的要嫁给东方了吗?”
可是,他不敢问,他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花千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心里已经伤害了一个人,东方是等了她那么久,是那么的盼着与她成亲,可是她心里却再没有成亲的激动与幸福。
已经伤害了一个,就不要再伤害另一个了吧,所以她选择沉默无语,怕自己一开口,说出来的都是错,都是伤害白子画的利刃。
夜半更深,三人皆是无眠。
东方彧卿的房里,现出一抹熟悉的白。
白子画一脸的淡漠冰冷寒意深深,痛苦焦灼的眼神暴露出他极力隐忍的巨大苦楚,掩饰不住的落寞透出浓浓的无奈与悲伤。
东方彧卿看了看他,嘲弄的笑了两声,复低下头,看着自己,嘲讽的意味更浓,笑声中浸出一片悲凉来。
“白子画,听到我和骨头要成亲的消息,你痛苦你难过了是吗?
可是,你痛苦什么?该痛苦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不是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骨头她根本就没有亲口答应我,她只是不忍拒绝我。
是的,她犹豫了,她在找理由逃避成亲,如今,她是不愿意与我成亲的了。
我跟她求亲的时候,她眼里的痛苦纠结,内疚彷徨,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看到吗?还是你只是被自己的痛苦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这些了。
白子画,你告诉我,为什么?
上一世,这一世,先遇见她的人是我,先在她心里占据重要位置的的人是我,可是为什么?每一次,她最终爱上的那个人,她最爱的那个人,都不是我,都是你。
明明都是我占尽了先机,却每次都输得最彻底。
我想尽我所能的给她幸福,让她快乐,但是到最后才发现,能给她幸福,让他快乐的那个人却一直都不是我。
我倾尽所有也无法做到,只是因为她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这里。
白子画,不管是以前的骨头,还是现在失去记忆的骨头,她爱上的那个人,她爱着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你。
我跟她求亲,不过是想逼她早日看清楚自己的心,这也是我所能为她做的,给她幸福让她幸福的事。希望这次,你不要再伤害她,否则,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东方彧卿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不管装的再洒脱,心里的痛却是那样的深刻。
白子画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的惊喜如惊涛好浪般翻滚着。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刚刚有没有听错?
他又有机会了,他并没有彻底失去她,他的心又活跃起来,不再死寂般沉静了。
“东方彧卿,对于小骨,你放心,你永远没有机会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因为,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可乘之机。”
“白子画,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一次次的把她送到你身边让你伤害她,所以,如果你做不到,我敢保证你将永远失去她。
这次,你不用谢我,我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他终于要给她幸福了,用她给的诺言,去成全她的幸福,却再没有自己的位置。
骨头,东方彧卿永远是那个东方彧卿,他的眼里只看到他的骨头,永远看不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