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里还剩一瓶啤酒,我在路边买了点卤菜,哼着小曲回了家。
一开门,就听菜板叮叮当当的响,看到米澜还在,不过穿上了短裤,正在切菜。
“你怎么还没走啊?”我瞪着眼睛对米澜说。
米澜没理我,回头露出一个特别甜美的笑:“禽兽,你先等着,菜马上做好了,今天我特意和楼上小阿姨打听的在哪买菜,你这什么都没有啊……我拿了你两百块钱买了些调料,还买了条鱼。上班累了吧?你先换了拖鞋休息会,抽根烟喝口水。我的天,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我草,就连头一声禽兽,叫的语气都特温柔,就像两口子似的,我像是幸苦搬砖一天回来的丈夫,米澜像个等着良人下班归来吃晚饭的小媳妇。
我看了看她还买了新的拖把,垃圾不见了,把地拖的干干净净,堆满烟头的玻璃烟灰缸也洗的清澈透明,和超市新买的似的,沙发套铺的整整齐齐,凡是目力可以看见的地方,都是一尘不染。
我坐下来还有点不适应,脚不知道往哪放,这他妈还是我家吗……
反应过来,琢磨不太对头,又买调料,又做饭的,这是要和我打持久战啊?
我一根烟的功夫,米澜就端着两个菜过来,还蒸了米饭。
“你说你这样的人渣,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大德,到哪找我这么好的姑娘啊?嘿,田螺姑娘似的,能歌善舞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都替你觉得幸福。”
米澜嘿嘿一笑,把菜放在桌子上,讨好似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菜,始终没有下筷子。
“陆遥,你怎么不吃啊?”米澜盯着我看。
“你是认真的吗?你这是想毒死我吧?”
我痛心疾首,指着左边这盘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不一样长的东西是豆角吧?旁边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啥??”
“火腿肠,这你看不出来吗?”
我无语的指了指旁边那道黑暗程度更高的菜:“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鱼了吧?”
“嗯,没错。”米澜眨巴眨巴眼睛:“红烧鱼,我和手机上学的,第一次做,你尝尝吧。”
“碳烧鱼其实更贴切一些……”
我极度担心厨房里唯一的那口炒菜锅,是否还健在安好。
我把两盘菜直接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打开买的卤菜:“我还是吃我这个吧。”
“你个大猪蹄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做这两个菜,忙了一下午!”米澜心疼的看着垃圾桶,憋了憋嘴巴就要哭。
“不许哭!”我用筷子指了指她。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坐下来看着我,用手指头捏着我塑料袋里卤菜明目张胆的偷吃,还津津有味的吮了吮手指头,我说你吃完饭就走吧,我这实在是不方便。
“我有事要求你。”米澜鼓起勇气看着我。
“钱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啊?”我放下筷子,感觉面对米澜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无奈的靠着沙发说:“什么事。”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米澜挺怕我的,下意识离我远了点,一双大长腿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
“说,再磨磨唧唧我就生气了。”
“哦,我说。”米澜小心翼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钱吗?”
“为什么?”我心不在焉搭话。
“因为我的钱雇人了。”米澜紧张的看了看我的脑袋,声音越来越小:“用砖砸你脑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