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
七叔公皱着眉头正要开口,景延月便道:“我有一点很好奇,倘若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又想用什么借口来杀我谋财呢?”
听到景延月的话,众人都是满脸不信。
是啊,追兵在后,景延月一个弱女子,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全须全尾的回来呢?
沈毅钧满是柔情地开口道:“阿月,你若尚是清白,那自然仍是我的妻子。”
老夫人却冷冷地盯着景延月:“她怎么可能清白,毅钧,你不要妇人之仁!”
景延月心知,老夫人是打定主意要她的命。
白天,景延月不肯和沈毅钧走,去了英国公府之后才安心回来,就是防着老夫人拿着贞洁为借口逼景延月去死。
“阿月,你不要撒谎,清白与否,一验便知。”沈毅钧神情温和,语气略带责怪。
景延月看着他虚伪令人作呕的神情,扭头对英国公府的嬷嬷们道:“今日请国公府诸位做个见证,我确是清白女儿身,如若身故,必是那临江侯府假借保全名声之名,杀新妇谋财。”
景延月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才终于放到了景延月身后那几位没有存在感的嬷嬷身上。
七叔公皱着眉头,对着几位嬷嬷道:“不知是哪位国公府?此事乃沈家私事,还望贵府不要插手。”
那嬷嬷眼睁睁看着几人为难景延月,荒谬至极,已是积攒了不少怒气,但几位都是贵人,她却不能发作。
她只是道:“咱们是奉英蕊夫人的令,护着景夫人的。”
她的语气算不上轻慢,可也算不上恭敬,只一个“护”字,却清清楚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七叔公的眉头皱了起来:“今日公堂之上,也是贵夫人叫沈家颜面尽失,难不成,贵夫人诚心与沈家为敌。”
嬷嬷依旧脸色恭敬,但语气却不卑不亢:“我家夫人与沈老侯爷是生死之交,何必与侯府作对?今日公堂之上,夫人也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这话让七叔公脸色难看,一个妇道人家,居然处处让他不痛快。
只听那嬷嬷继续道:“景夫人未触犯王法,贵府并无正当理由处置她。我家夫人说了,历来纵然是新妇爬墙的,也最多休妻了事,嫁进贵府又不是卖了身,凭什么决定媳妇的生死。”
这句话说的直接,明晃晃在不给沈家脸面,几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家夫人说了,她在军营待久了,说话直,不像人绉绉的,说话都拐着弯,请各位贵人海涵。”
听着这嬷嬷的话,景延月禁不住在心里笑出了声,英蕊夫人还真是对她的脾性。
她就喜欢这样爽快的人,最讨厌老夫人和沈毅钧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喜欢在背地里阴人的人。
“英蕊夫人这是要干涉我沈家的家事吗?侯府比起国公府也不差,难道国公府当真铁了心要保着这个商女吗?”
那嬷嬷听了,立刻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请帖:“夫人说了,十日后荷花宴,请景夫人务必赏脸来国公府参观。”
这句话一出,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
沈老侯爷和英蕊夫人虽然是生死之交,但临江侯府的情况,还真比不上英国公府。
但即便这样,两家都是大族,为了一个无关的小女子撕破脸罕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