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冲突草率收场。的确,以金陵齐家的声威,不光是在江南江北赫赫有名,放在华夏武林,金陵齐家也是排的上号的世家。
山水城尽管位列江南十宗,但其名声在世俗中并不显眼,在江南地界上还算叫得出名号,但出了江南省,也只能算得上一个二流宗门。与齐家相比,大大不如。
同为江南十宗,两股势力为何相去甚远,其中缘由不便深思,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江南省整体的武力较其他地域,并不算强。
圣殿选择清水市作为突破口,不乏这层考虑。
齐宝珠带着少年走上宴席最前的几桌。
顾枕霞心头一阵舒爽,不过瞧着谷山枯的阴狠神色,扬手给自己倒了碗酒,灌入喉中,还煞有介事的吐出两声惬意的叹息。
谷山枯置若罔闻,神色平复下来,端坐回原位。
顾枕霞讥笑道:“哟,这位谷城主,方才不是挺硬气,怎么遇着齐家就软趴趴的,还是男人不?”
谷山枯端起酒碗,皮笑肉不笑,说道:“方才是晚辈多有得罪,我先干为敬,前辈随意!”
谷山枯一饮而尽,顾枕霞冷笑道:“若是别人,看在你山水城有头有脸的,在江南行走兴许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会卖你一个面子。可惜,这套对老夫不管用。”
谷山枯面皮紧绷,低垂在桌下的双拳紧握,一身真气蓄势待发。
只是一刹那,他的脸色便苍白无比,蓄积在拳指间的真气毫无理由的溃散,丹田内一阵天摇地动。
谷山枯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走远的白袍背影,目光中透着一股骇然之色。
齐家真有了一位化境宗师!
真气,知微,归元。一境一天地,然而在化境面前,皆是蝼蚁。
方才观其气息,齐宝珠却是化境宗师无疑,但那股气机时强时弱,不够稳定,才让他生出阴险的心思。
在他眼中,江南十宗,相差只在底蕴上,若这齐家宗师并非真正的化境,他不介意私下彻底解决这场闹剧,相信齐家并不会消耗底蕴,派出世家里的老怪物来对付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山水城城主。
谷山枯强压住心
头因郁愤而窜上喉头的血气,再次端起酒碗,这回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没说话,只是一口喝干。
不见棺材不掉泪。反着说也是一样。
顾枕霞嗤笑一声,“你无非是慑于齐宝珠,不敢出手罢了。其实老夫让你两只手,你也打不过我。不信?想当年老夫和齐宝珠在沧澜江双剑斩下南疆叛贼首级,唔,记不大清,五百也得有吧!”
“那时你在干嘛,还在乖乖练拳吧?”顾枕霞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笑容依旧,只是略显僵硬,“你大可去打听老夫是谁,老夫闭关三十年,但不还至于被忘个干净。”
几人陷入深思,似乎在回忆所谓沧澜江一战。乱云飞眼神热络,敬酒不停。顾枕霞也不推辞,喝得欢快,似是全然忘了先前的不快。
——
齐宝珠与少年走到宴席前头的舞台上。无数道一直关注着两人,此时会场也安静万分。
不少人目光炽热,这份目光并非落在齐宝珠身上,而是少年身上。
齐宝珠身上气息明灭不定,而少年却是显露无疑,这少年是实打实的先天境!
看来岭南刀宗的司渔野说的没错,清水市果然存在着少年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