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等到慕容琦远去,便也站起了身子。
“娘娘,既然喜欢荷花,奴婢为您摘回宫中养着吧。”
“不用了,荷花还是在这池子中,才能长的这样好。如果摘回去放到宫中,一天时间便会蔫了,既如此,何必破坏了它这短暂的一生呢。”
就如她在这宫中一般,只有她坐上了这后宫之主,她哥哥在关西才能平安,傅家才能平安。
关西大捷传入京城的一个月后,五皇子慕容煜返回了京城。
江澄、傅良两位将军,受诏也一起回京中论功行赏。
马车中,坐着一位身穿蓝衣宽袍的中年男子,披着一件同色的狐裘大衣。
苍白的脸上,染着常年驻守边疆的风霜,眉骨间一道长长的刀痕,让这张脸多了几分刚毅。
但那双同容妃相似的梅花眼,仍能想到年轻时该是多么英俊。
此人,便是令关西各个部落提及,都恨之入骨的征西大将军傅良。
与塔塔族一战,傅良中的毒箭,终是将这位自幼便征战沙场的将军,打败了。
如今已是盛夏,马车内却仍烧着暖炉,傅良掩唇重重咳嗽了几声,将嗓子眼内的痒意终于压了下去。
随后将手中的信件收了起来,出声唤道:“南城!”
“将军。”
一身戎装的柳南城,急忙掀开了车帘。
“快到京城了,今日大军会在城外驻扎,明日入城。你许久未回家中,可骑马先行回京,与家人团聚一晚。”
“多谢将军,南城明日,随将军一起入城就好。”
傅良知晓柳南城心中的芥蒂,正欲再说什么,刚刚压下去的咳意又涌了上来。
傅良只咳得嗓子发疼,才止住了咳嗽。
柳南城眼眶红红的看着傅良,“将军,喝着水压压吧。”
傅良咳嗽完,方才缓缓的说道:“吓着你了?”
“没有,属下只是心疼将军,都是那可恨的塔塔族。要属下说,合该将他们都斩杀了,为将军和死去的将士报仇。”
“可恨的是那些嗜杀如命的人,是发起战乱的领导者,而不是无辜的子民。你还小,日后多加历练,便能明白今日我所说的话了,以后这些嘴上过瘾的话,还是莫说了。”
“是,南城记得了。”
“去吧,进城吧,你父亲自从知道你彼此随我回京,已经送来好几封信了。柳相的面子,本将军不能不给啊。”
“是,属下遵命。明日,属下在城中恭迎将军回京。”
柳南城说完,放下了车帘,听着从马车中溢出的压抑的咳嗽声,擦了擦通红的眼睛,骑马而去。
他一定要找到神医,为将军医治。
一年前,他心灰意冷的离开京城,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最后在关西地界遇到了劫匪,抢走了他为数不多的银两后,又将他的贴身小厮来宝杀了。
正当劫匪要将也一同杀了的时候,是恰好路过的傅良将军,从劫匪的刀下将他救下,又带他进了军营。
傅良将军念柳南城年纪小,怕军中的大老粗欺负他,便让柳南城做了他的随身护卫,自教导柳南城习武,学习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