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府,因连着失去了两个孩子,主人们各个心情沉重,难见欢颜。
连带着伺候的丫鬟仆从,也都噤若寒蝉,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哪位心情不佳的主子,将怒气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而益阳郡主所住的旖霞园与柳南蓁所住的翠竹院,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因着柳南蓁的缘故,害了国公府的长子嫡孙,赵国公一怒之下,将柳南蓁囚禁在了翠竹院,只留下一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和翠果在照料。
偶尔赵宣安看望柳南蓁,也只敢避开了人,悄悄的来,停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离去。
旖霞园内,赵国公和叶菁菁因着心中愧疚,每日补品源源不断的送了进来。
纪王爷挂念独女,也痛心于未见面的外孙,便不顾及什么礼节了,差点把整个纪王府连同他自己搬到了国公府,日日守在益阳郡主跟前。
国公夫妇二人虽心中觉得不妥,却也自知有愧,未敢多言。
柳南嘉递了帖子的第二天,便在青萍和月影的陪同下,到了旖霞园。
“王妃来了。”
益阳郡主擦了擦眼角的泪,蔫蔫的开口,便欲扶着丫鬟起身行礼。
柳南嘉急走两步,扶住了益阳郡主的手。
“郡主刚出了月子,身子骨还虚着,不用多礼了。”
益阳郡主虽在纪王爷苦心的劝说下,厨房送来的补品都尽数吃了。但身体却是一日日瘦削了下来。
“纪王今日没过来?”
“益阳让父王回去了。为着益阳的事情,父王日日往国公府跑,他年纪大了,益阳再不懂事,也不忍见到父王这般奔波。”
“你既是不忍,便该自己想开了,否则,再多的补品也补不回来。”
“王妃便不恨吗?她三番五次这般对您。”
益阳郡主抬起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柳南嘉。
“自是恨的。”
“自从知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便日防夜防,就怕一个不慎,害了我的孩儿。嫁入国公府时间长了,我便什么都不求了,就盼着能与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过日子。可是 ”
益阳郡主摸了摸已经平坦的小腹,眼中是满满的恨意,“我千防万防,却是没想到,赵宣安酿的葡萄酒,方法居然是她提供的。是我贪嘴,一点一点将我的孩子害死在了腹中。”
柳南嘉能够体会益阳郡主的心情。
“郡主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嫁入国公府时身不由己,日后,还能有什么打算吗?”
“郡主可是还对赵宣安上着心呢?”
“他?一个被柳南蓁忽悠的摸不着方向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拦着,柳南蓁还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圣旨赐婚,本郡主这辈子就是做姑子,也不会正眼看他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