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消息,剑九自是大感意外,可寻花一想到漱玉宫那日熙帝说的那些话,不由地揪起一颗心来。
之前听闻母后收买影阁追杀剑九之时,她虽难受,但也有坦然面对、为其赎罪的想法,可这次并非为难剑九一人,而是圣上授意,针对整个裴家的灭顶之灾!
族系倾轧,九哥在侧,她该如何自处!
“裴家不是开国功勋吗,这大熙皇帝怎地如此恩将仇报!”
乌图一个忍不住,嚷嚷了起来,刚说了半句,突然想起这大熙皇帝也是嫂嫂的父皇,他看了看寻花表情,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
“不过我看这裴家也是气数将尽了!之前是护国将军,后面又有个执剑长老,好不容易出来几个有能耐的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估计皇帝老儿嫌他们功高震主,此刻又靠不住了,索性借机收拾,这种事情之前莫颜也不是没干过。”
他方说出口,就见舒宛眉头一皱,轻轻摇头。
怎么,这句话又不该说?
“乌图,我就是裴家前执剑长老,护国将军裴云天……是我父亲。”
剑九语气虽平淡,可乌图听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都怪自己太不会说话,才两句话,就把嫂嫂和大哥痛处都给戳了!
见剑九寻花脸色均是晦暗不明,这僵持的气氛又实在是让人难受,他想来想去,从嘴里挤出一句道: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也不重要,大哥若是要回裴家救人,我就陪着你去,若是要打谁,我帮你一起打!”
话音未落,他便被身旁阿渊重重踩了一脚。
“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乌图脚上一痛,瞪向阿渊道:“我这也不对?”
“你一个大漠遗族,跑去裴家救人,你是嫌他们死得不够快么!”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舒宛缓缓点头。见乌图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她又补了一句道:
“此次对裴家下手,原本走的是钦天监参奏裴氏魔星冲克皇室,不敬天子,有损国运的名头,只能骗骗百姓罢了,若是再有大漠插手,只怕裴家便被坐实了通敌之罪,株连九族再难翻身。”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乌图不由恨恨跺脚,也不知该说什么。
舒宛的话仿佛提醒了剑九什么,他心中猛然一动,对乌图正色道:
“乌图,虽各为其主,但你也是我八拜之交的兄弟。此番裴家有难你的确不宜插手,若你真想帮我,就尽快回到大漠,早日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也好牵制圣上一意孤行,避免祸及大熙边境民生。裴家这边,我自会应对。”
他又看向舒宛:“我这兄弟就托付于你,帮他谋划一二,勿要被人利用欺骗。”
“舒宛谨遵主上之命,定当尽心竭力相助。”
见剑九对这影阁之主说话如若发号施令,乌图心中不免又惊又奇。再待剑九向舒宛交代了几句他与阿渊之事,三人便欲告辞离去。
“稍等。”
寻花却突然叫住了他们。她看看阿渊和乌图,不知想到了什么,只在剑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剑九也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点头,看向三青。
三青得主人识海传音,哪还有不知道的,立刻忍着痛拔了根头发,递到寻花手中。
那头发刚一拔下,便化作一枚水蓝色鸟羽形状玉佩,入手之处润泽清凉,竟像是什么宝物一般。
“阿渊,大漠气候干燥,与你体质相克,这枚水灵玉你戴在身上吧。”
“给我的?”看着寻花将水灵玉放在她手中,阿渊不由愣了愣。
是不是哪里不对……自己不应该是他们的仇人,怎么还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