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殊渊眼中似乎要滴出眼泪的样子,乌图倒呆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娘们唧唧的,才挨了两下,怎么还哭起来了!
行吧,那就让本大爷教教你,怎么打得像个男人!
乌图猛地向景殊渊一冲而去,却并未像刚才一般将他击飞,而是欺上前去,将他双臂反向一扭,牢牢地钳在自己胸口!
被他当胸这么一靠,景殊渊这才发现天狼身躯竟然如此魁梧,他那一钳之下,自己被猛地拽离地面,双脚悬空。
还未等他来得及挣扎,便被对方猛然一拧,上下半身如麻花一般往地上一掼,天狼左手闪电般扼在他喉间,右膝旋然一顶,将他腰眼死死摁在地面动弹不得!
此刻天狼身躯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身上,景殊渊脑门血液唰的退了下去,瞬间手脚冰凉,像是溺在水中。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之时,天狼的手突然松了开来,将他左腿向下一拖,景殊渊的身子在空中被甩出一个弧形,又被重重掼在地上!
乌图此刻竟使出了大漠之中最为正统的错骨摔跤术,他二人体型和力量本来就极为悬殊,那些扭、踢、摔、锁的动作此刻便凸显出一股极强烈的对比,反倒看得台上众人血脉贲张!
没想到这近身肉搏施展起来,竟比真刀真枪、尖刃利爪打得更刺激、更好看!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尖声叫好,扯着嗓子向下嘶吼,不断要求天狼甩得再高一些,扭得再厉害一些!
可此时景殊渊面具后的脸色,已渐渐起了变化。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天狼将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般反复揉搓暴摔,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被人当作玩物!
那种极其屈辱的心情像潮水般一次次冲向他心头,反反复复,直至变成巨浪海啸,猛地冲往神庭!
他血脉天赋本就不是力量,而是摄魂,可在天狼毫无感情的肌肉压制下,他根本没有任何与对方对视的机会,这单薄的身板更是不堪一击,几乎要被天狼撕碎。
在乌图又一次猛地压肘上来,俯身将他压在地上时,景殊渊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双目如刀,恶狠狠地插向乌图双眼!
他的脸虽然被面具挡着,但那双眼睛之中却刮起了一阵飓风!携卷着愤恨、委屈、痛苦、绝望,夹杂着面具下刺鼻的血腥味,幽蓝中混搅着血红,瞪了过去!
乌图被他目光一刺,手中动作竟突然停顿一下。
他以为这是景殊渊的什么特殊技能,丝毫不敢大意,立刻移开目光,手脚带起一套狂暴的八段摔,将他彻底击垮在地。
景殊渊的身子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只有面具的缝隙中还随着呼吸偶尔冒出一些血花,其余地方竟是再也一动不动了。
乌图立起身来,也不敢随意迎向景殊渊那双眼睛,只是抬头看向高台上的观众。
这是竞技场的老规矩,如果有一方被击溃彻底无力再战,胜者便需要征询观众的意见,决定败者生死。
若是观众选择死,胜者却不愿下手,便要赔上自己本场决斗的功勋,换取对手一命。
反之也是一样。
竞技场多年来,场内血斗无数,能在这条规矩下讨得性命的,寥寥无几。
毕竟,谁愿意倒赔自己身家,去救一个刚刚还在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性命呢!
乌图目光向台上缓缓移去,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来,拇指向下。
向上为生,向下为死。
观众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打的不积极、不精彩,那就没必要再出现在下一场,浪费他们的门票钱了。
乌图目光渐渐移到角落,终于看到那个人,五指成拳,慢慢地将拇指朝上伸了出来。